&ldo;現在去都去了，說這些有什麼用？&rdo;&ldo;這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嗎？&rdo;她煩了：&ldo;你這個人才有意思呢，幫不上一點忙，就會罵人。&rdo;芷青緩和了口氣說：&ldo;我哪裡有罵你？我這不是著急嗎？&rdo;&ldo;你著急又有什麼用？鞭長莫及。&rdo;&ldo;我知道我現在是鞭長莫及，但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的，我正在你們那邊找工作。&rdo;她吃了一驚：&ldo;你想調這邊來？&rdo;&ldo;嗯，怎麼，不歡迎？&rdo;&ldo;這裡又不是我的地皮，有什麼歡迎不歡迎的？但你在那邊幹得好好的，幹嗎要離開？&rdo;&ldo;我想跟petal在一起。&rdo;&ldo;你早就知道她不去大了？&rdo;&ldo;不是剛聽你說的嗎？&rdo;她不響了，不想點穿芷青話裡的漏洞。芷青很自信地說：&ldo;你彆著急，等我過來了，我會想辦法把事情搞清楚的。&rdo;&ldo;你搞清楚了又能怎麼樣？&rdo;&ldo;該怎麼樣就怎麼樣。&rdo;&ldo;那你說現在該怎麼樣？&rdo;&ldo;如果我是你，我就直截了當問問petal。&rdo;&ldo;又在賣嘴。&rdo;&ldo;不是賣嘴，真的是這樣，我看不出為什麼不能直截了當問問。&rdo;她雖然嘴裡還在反對，但心裡已經準備試試了。還好，女兒九點不到就回家了，她聽見門外汽車聲，急忙去開門，然後站在門邊觀察，看能不能找個機會邀請victor進來坐坐。但她的出現顯然讓車裡的兩個年輕人大吃一驚，男生躲在車裡沒動，女兒急忙從車裡鑽出來，紅著臉解釋說：&ldo;grace她……&rdo;她提議說：&ldo;問問你的朋友，要不要進來坐坐，喝口水？&rdo;女兒問也沒問，就自作主張回答說&ldo;不用不用&rdo;，然後對著車裡揮揮手，那輛黑色的小汽車就像剛搶了銀行一樣，很快地退到門前的車路上，逃走了。女兒臉上有點不高興：&ldo;媽媽，你剛才怎麼站在門那裡？&rdo;&ldo;我聽到汽車聲，幫你開個門。&rdo;&ldo;我有門鑰匙。&rdo;她決定開誠佈公談一談：&ldo;petal，我不是那種老古板媽媽，只要是正當的交往，我不會干涉你，你沒必要瞞著我。&rdo;&ldo;我沒有瞞著你。&rdo;&ldo;你是在跟這個victor約會嗎？&rdo;&ldo;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&rdo;&ldo;剛才不是victor嗎？&rdo;&ldo;victorwho（哪個victor）？&rdo;&ldo;就是上次l開party（聚會）時來接你的victor。&rdo;女兒不置可否。&ldo;你剛才不是跟他一起去看電影嗎？&rdo;女兒不回答。&ldo;你是跟victor一起看電影，為什麼要對我說是跟grace呢？&rdo;&ldo;grace也去了的嗎。&rdo;她不想進一步揭穿女兒，讓步說：&ldo;那你是不是在跟victor約會呢？&rdo;&ldo;一起看電影就是date（約會）？&rdo;&ldo;我沒說一起看電影就是date，我在問你是不是。&rdo;&ldo;不是。&rdo;女兒說完，就跑樓上去了。她好生遺憾，真不該跑到門前去看那麼一眼的，現在什麼也沒問出來，還把母女關係搞壞了，萬一女兒生氣了，跑到外面去跟victor同居，甚至跟victor結婚，那她還真傻了眼呢，因為本州的法定結婚年齡好像是十八歲，而女兒已經年滿十八了，要結婚根本就不用徵得父母同意。她上樓去問女兒吃不吃晚飯，但女兒說不吃，在外面吃過了。她一個人回到樓下吃晚飯，但一點也吃不下，生怕女兒從此以後就跟她隔心隔肝，什麼都不告訴她了。樓上傳來女兒的小提琴聲，很熟悉的音樂，她屏住呼吸，靜聽了片刻，發現女兒拉的是《往事只能回味》。她有點吃驚，因為這是個很老的中國歌曲，她那個年代的人才知道，十七八歲的中國孩子可能都不知道，更別說從小就來美國的小今了。不僅如此，小今拉琴一般是看譜拉琴，看著五線譜，就知道哪個音符是琴絃上哪個位置。小今也會聽歌拉琴，但沒有看譜拉琴那麼熟練。現在能拉出《往事只能回味》，只有兩種可能，一種就是小今從什麼地方找到了《往事只能回味》的五線譜，另一種可能就是小今反覆聽歌，把音樂記了下來，然後摸索出了每個音符在琴絃上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