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已經探出了自己的極限，知道再複習也複習不好了‐‐&rdo;她再也忍不住了，像打機關槍一樣責備了他一通，說他變了心，說他不願意跟她在一起，說早知道是這樣，她就不出國了，還說她現在就去退學，馬上打道回府。他一句話也沒說，任由她責備。等她的機關槍終於打完了，他才說：&ldo;對不起，我‐‐辜負了你的希望。&rdo;她不依不饒：&ldo;我不許你辜負我，我不接受你的對不起，我要你考gre，我要你出國！&rdo;&ldo;好的，我聽你的。&rdo;正好在那之後不久，芷青被一所州立大學錄取了，讀電腦碩士。看來芷青在學習方面還是有能力有天分的，以前是沒動力，所以總是學不好英語，現在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生死存亡的關頭，使勁衝刺一下，就把託福和gre考過了。芷青打電話來向她報喜，也問起衛國辦留學的事，她支吾說：&ldo;他‐‐正在複習gre‐‐&rdo;&ldo;我估計gre對他來說比較難，因為他那代人，在學校幾乎沒學過數學‐‐&rdo;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，但她聽著很刺耳，反駁說：&ldo;你不是他那代人？&rdo;&ldo;我是啊，但我是那代人裡的特例嘛，我爸爸就是搞數學的，我的數學能不好？我的gre全靠數學掙分，我數學部分考了800，滿分，但我根本就沒複習數學，只看了看題，能把題目看懂就行了。&rdo;她知道芷青說的每句話都是事實，但她就是不愛聽，搶白他說：&ldo;你吹個什麼？你爸爸是數學教授，gre的數學又那麼簡單，你要不考個800分，真該去跳河！&rdo;他沉默了一會，小聲說：&ldo;小乖，我沒別的意思，就是向你‐‐報一下喜，你不是老急著離婚的嗎？現在我被錄取了，有了自己的身份，你‐‐離婚的願望可以實現了‐‐&rdo;這話讓她的情緒好了一點：&ldo;對不起，我‐‐態度不好，主要是他考試的事‐‐&rdo;&ldo;你別太著急了，也別太催緊了，也許他像我以前一樣，還沒到時候，到了時候，一定會考好的‐‐&rdo;&ldo;現在還沒到時候？還要到什麼時候才算到時候？&rdo;&ldo;你看，你看，又著急了吧？你像這樣逼他，不怕把他給逼跑了？&rdo;她還真怕把衛國給逼跑了，基本不敢提gre的事，只把芷青被美國大學錄取的訊息告訴了衛國，原本是為了告訴他現在可以辦離婚了的，哪知衛國一聽就想到別處去了：&ldo;今今，我真的不是出國讀書的料，你看芷青，他這麼短時間就把託福gre全都考過了，而我呢？搞了這麼久‐‐&rdo;&ldo;他是在美國國內考，分數線要求低‐‐&rdo;&ldo;但他數學考了滿分，而我呢‐‐可能一半都考不到‐‐&rdo;&ldo;你怎麼能這麼長他人之氣，滅自己威風呢？你怎麼不這樣想想：既然他能做到，我為什麼不能做到呢？&rdo;&ldo;人與人是有區別的，不是他做得到的事，我就一定做得到的，就像有些事我能做到，他就做不到一樣。你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扯得一般平，我在學習方面，肯定不如他‐‐&rdo;她發現自己幹了一件蠢事，後悔莫及，趕快從gre上轉開：&ldo;現在他有身份了，我可以跟他離婚了。&rdo;&ldo;幹嘛非得離婚不可呢？他一直都是愛你的‐‐&rdo;&ldo;但是不離婚怎麼把你辦出來？&rdo;他不響了。她發現自己又幹了一件蠢事，她這樣說，不就等於承認自己對他考gre完全絕望了嗎？不然怎麼會想到用探親方式把他辦出來呢？她急忙解釋：&ldo;我不是說你非得靠探親出國，我的意思是‐‐&rdo;他安慰她說：&ldo;今今，我知道你的意思，我也很想到美國讀書，更想早日到美國跟你團聚，但是我‐‐真的是沒那個本事，我就在國內讀博士吧，也好就近照顧我父親‐‐&rdo;&ldo;你父親怎麼啦？&rdo;&ldo;他‐‐病了。&rdo;&ldo;嚴重嗎？&rdo;&ldo;肝不好，肺也有問題‐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