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廚房去開西瓜,切了一大塊,拿到客廳給她。她挑剔說:&ldo;這麼大塊,怎麼吃?不啃得到處是水?&rdo;他笑著說:&ldo;故意切成這樣的,就想看你大口啃西瓜的樣子,像小時候那樣。&rdo;她不客氣了,接過西瓜,向前躬著身子,啃了一大口,西瓜水滴在地上,她連忙叫道:&ldo;糟了,把你的地板搞髒了‐‐&rdo;&ldo;沒關係,吃完了拖一下就行了。&rdo;他坐在她對面,看她吃西瓜,她有點不好意思:&ldo;你不吃?&rdo;&ldo;我吃冷東西牙疼。&rdo;&ldo;那你幹嘛買西瓜?&rdo;&ldo;知道你喜歡吃嘛。&rdo;&ldo;你知道我會來?&rdo;他笑著說:&ldo;有備無&lso;串&rso;嘛。&rdo;她笑得把嘴裡的西瓜都噴出來了,笑完了,接著吃,把中間部分啃完了,不好意思啃邊上部分,怕整個臉都陷進月牙形的瓜皮裡去了,她拿著吃剩的西瓜問他:&ldo;吃到這樣可不可以丟了?&rdo;&ldo;想丟就丟,這不是從前了,一定要啃到沒一點紅色才放手。&rdo;他接過她手裡的西瓜,走到廚房去,過了一會走出來,一手拿著一塊沒啃過的西瓜,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塊啃掉了全部紅色的瓜皮,嘴裡咀嚼著。她問:&ldo;你把我吃剩的西瓜吃了?&rdo;&ldo;嗯。&rdo;&ldo;你不覺得‐‐髒?&rdo;&ldo;以前你吃不完的,不吃了的,不都是我吃掉了?還記不記得你吃薄荷糖?吃到一半不吃了,說太辣了,口水滴滴地吐出來給我吃。&rdo;她開心地笑起來:&ldo;你吃過我多少口水哦!&rdo;她接過他手裡的瓜,又把中心部分啃掉了,然後遞給他。他問:&ldo;再吃一塊吧?&rdo;&ldo;不吃了,不吃了,吃脹死了。&rdo;他沒再去給她拿瓜,而是當著她的面,就把她吃剩的瓜吃掉了。他問: &ldo;現在你吃不完的可能都扔給你‐‐丈夫了吧?&rdo;&ldo;他才不吃我剩下的東西呢。&rdo;&ldo;人啊,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。&rdo;&ldo;吃我的剩東西是‐‐福?&rdo;&ldo;對我來說是如此。&rdo;他走到洗手間去,從那裡叫她,&ldo;來洗個手吧,滿手西瓜水,粘粘連連的‐‐&rdo;她去了洗手間,很窄,是個長條形的,大概一米寬的樣子。他已經洗了手,在用毛巾擦乾,她擠進去洗手,他緊貼著牆壁讓她。他家的洗手間沒裝修,沒洗臉池,只有一高一低兩個水管,高的那個是洗淋浴的,低的那個可以洗手洗腳洗衣服。她躬下腰去洗手,從兩腿之間看見身後他的腿,和腿上的汗毛,淋了水,貼在腿上,像溪溝裡那些水糙,向著下游倒伏。她伸出手去,揪住幾根,扯了一下。他的腿條件反射地一動,正好撞在她屁股上。他不好意思地說:&ldo;你還是這麼調皮!&rdo;她直起腰,轉過身,鑽到他懷裡。他靠在牆上,動彈不得,嘴裡說著:&ldo;我的手是溼的‐‐&rdo;她把他伸在身體兩旁的手拉起,圍在自己的腰上。他摟住她,低下頭來吻她。兩人在窄窄的洗手間吻了一陣,他放開手,低聲說:&ldo;我們別這樣吧,別把事情搞複雜了‐‐&rdo;他帶頭離開洗手間,回到客廳坐下。她也跟著他回到客廳。接下來的幾天,她還去找過他,但他都不在家。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她。芷青回來的那天晚上,她如約去接站。一直等到半夜,都沒等到他那趟列車,後來車站才通知說那趟車晚點了,因為路上有段鐵路被洪水沖垮,北上南下的列車全都無法透過。車站也不知道那趟列車什麼時候能到,但她從沖垮鐵路所處的位置來判斷,明天早上六點以前是肯定到不了的。不知道為什麼,她聽到這個訊息,馬上像瘋了一樣衝到街邊去叫出租,一車坐到鴛鴦樓附近,付了錢,下了車,就直奔衛國的房間。他門上的氣窗是黑的,屋子裡沒燈,不知道是睡了,還是不在家。她屏住呼吸,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門。他好像就等在門邊一樣,她剛敲門,他就把門開啟了。她一下撲進他懷裡,嘴裡說著:&ldo;天意!天意!&rdo;他把她抱進臥室,放在他的單人c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