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她，問：&ldo;你是不是這樣？&rdo;&ldo;我？&rdo;&ldo;你當年也推我，是不是其實並不想我走？&rdo;她像被人從一個夢裡扔進另一個夢裡一樣，好一會才把這些個&ldo;她他你你&rdo;的關係搞清楚，解釋說：&ldo;我不是說我‐‐我的意思是‐‐反正我那時跟藺楓不同‐‐&rdo;他打斷她：&ldo;是的，我知道你跟她不同，你那時心裡有人，而藺楓心裡沒人‐‐&rdo;&ldo;你知道她心裡沒別人，你還離開她？你怎麼做得出來？她一個人孤苦伶仃，又不能生孩子，結果她一推你，你就跑了，還不讓她難受得要死？&rdo;&ldo;我又不是馬上就跑的‐‐&rdo;&ldo;不馬上跑也一樣，你最終不還是跑了嗎？&rdo;他低著頭，不說話。她問：&ldo;你自己呢？你‐‐跑這裡來，一點也不‐‐掛念她？&rdo;他坦白說：&ldo;怎麼會一點也不掛念呢？她不怎麼會料理自己‐‐人又很‐‐頹廢‐‐還有一身病‐‐我不在那裡‐‐她恐怕是‐‐頓頓吃泡麵了‐‐&rdo;&ldo;那你還不趕快回去照顧她？&rdo;&ldo;但是我也不能做一輩子‐‐看護啊！我也想過‐‐正常的生活‐‐我‐‐想有個家！&rdo;&ldo;你跟她在一起難道不是一個家？難道你跟她在一起過的不是‐‐正常的生活？&rdo;&ldo;那怎麼能叫正常的生活？&rdo;&ldo;沒孩子就不正常了？&rdo;&ldo;也不光是沒孩子的問題，她根本就‐‐不願意跟我‐‐ake love‐‐&rdo;這可出乎她意料之外：&ldo;為什麼？她‐‐不愛你？&rdo;&ldo;如果說她不愛嘛，又不像，很多時候是她主動要做的，但等到真做起來‐‐她又‐‐改了主意‐‐不是哭就是‐‐中途叫停‐‐&rdo;她愣了一會，就悟出來了，可能做愛會使藺楓想到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上去，會覺得做多少都是白做。她設身處地想想，覺得也能理解，要怪只能怪那件可怕的事，改變了藺楓的一生，改變了芷青的一生，也改變了她的一生。雖說大家的生活都因為那件事受到了影響，發生了變化，但她和芷青兩人的苦難加起來，也比不上藺楓的苦難多。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藺楓，如果沒有芷青夾在中間，或許她會跟藺楓成為好朋友，讓藺楓到l市來找個工作，說不定她能從生活上照顧藺楓，還能從思想上開解藺楓。但有個芷青夾在裡面，她就不好跟藺楓交朋友了，不光是面子上有點難堪，感情上也有點疙瘩。她想起在什麼地方看到過的一篇報道，說的是一對夫妻，女的生了重病，臥c黃不起，不能照顧家庭，也不能跟丈夫做愛，而那丈夫是個重情的男人，對妻子不離不棄。最後在妻子的勸說下，兩人離了婚，男的娶了個年輕健康的妻子。但他仍然沒有拋棄重病的前妻，兩口子齊心合力照顧前妻，三個人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。她不知道這報道究竟是不是事實，國內愛搞這種催人淚下的報道，記者報道完了，屁股一拍走了，但人家那三個人還要過日子。她想象自己就是那個重病的前妻，如果沒孩子，她肯定自行了斷了，怎麼好拖著自己的丈夫？還連累那個新娶的女人？搞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，怎麼忍心？對於那個新婦的心情，她更好理解了，因為她現在的處境就很像那個新婦的處境，不同的是，她沒跟芷青領結婚證，但他們從前是夫妻，現在在同居，這跟那個新婦有什麼兩樣？也許不好理解的，就是芷青的心情和打算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？到底要哪頭？莫非真的兩頭都想要？但那是由不得他的呀！他想兩頭都要，但藺楓和她都不會答應。她省掉了中間的思考過程，直接問：&ldo;那怎麼辦？總不能一下娶兩個女人吧？&rdo;&ldo;只能怪命運太殘酷了，不然的話，我們‐‐-的生活本來是很簡單的‐‐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