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玉紫終於坐上馬車了,在一個劍客地保護下,她走出府門,準備對臨淄全城來個一日遊。馬車一駛入街道,依然做少年打扮的玉紫,便掀開了車簾。現在的她,真是一派輕鬆。因為公子出有錢啊,有了錢,選店面就變得簡單了。臨淄城不愧是諸國間最繁華的城市之一。車水馬龍中,玉紫的馬車行進緩慢。街道兩側,合她心意的店面不少。轉了三個時辰,便選了二三十家店面。對玉紫來說,她只負責選店面,至於跟店面的主人談判,交付租金的事,交給府中的食客就可以了。這時,行進中的馬車停了下來。正在四下張望的玉紫詫異地伸出頭,喚道:&ldo;何也&rdo;馭夫沒有回答,回答她的,是一個熟悉的,甜美的笑聲,&ldo;玉姬,是我。見到故人,甚是歡喜呢。&rdo;是吳袖的聲音。玉紫心中冷笑一聲,她慢慢轉過頭,朝著右側方看去。在她前方五步處,停著一輛馬車。此次那馬車簾掀開,一張塗得雙腮通紅的臉,呈現在她面前。笑得很歡的吳袖,那面容,簡直是和藹可親之極,明豔燦爛之至。彷彿出現在她面前的玉紫,是她期待了幾輩子的親人。這樣的笑容,真的很難讓人產生惡感。要不是知道這個女人的本質,光賃道聽途說,玉紫是無法對她防備的。暗中感慨著,玉紫朝著吳袖上上下下瞅了一眼,以袖掩嘴,詫異地驚叫道:&ldo;噫!籲!姐姐怎地還在?那晚公子出明明說過,姐姐乃蛇蠍惡毒之婦,怎地太子還把姐姐留在身邊?他就不怕姐姐半夜伸出毒刺,取了他的小命麼?&rdo;玉紫這聲音,著實不小。一時之間,路過的人,有不少轉頭向這邊看來。嗖地一下,吳袖的臉漲得紫紅紫紅。她把衣袖絞成一根繩,臉上的笑容卻依然燦爛,&ldo;馭夫,馬車駛近些,我要與妹妹親近呢。&rdo;那馭夫應了一聲,驅著馬車,來到玉紫的馬車平行的位置。現在,兩女之間,只隔了一壁了。玉紫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吳袖,她歪著頭,笑吟吟地說道:&ldo;有所謂,無事獻殷勤,非奸既盜。吳袖姐姐,你如此湊近我,卻不知準備如何陷害於我?&rdo;吳袖的笑臉再次僵了僵。她長嘆一聲。嘆息聲中,她以袖掩臉,低低泣道:&ldo;妹妹不識我啊,妹妹誤會太深了。昔日在魯城時,我與妹妹情同手足,曾立誓共同扶助夫君。當時姐姐還說過,若夫君成為太子之日,便是妹妹成為太子後之時。&rdo;吳袖娓娓說來時,玉紫很認真地傾聽著。她對這個身體的前塵往事,幾乎是一無所知。現在有這個機會可以瞭解一下,她倒是很有興趣。吳袖見玉紫不再冷言相對,也很認真傾聽,掩在袖下的雙眸,閃過一抹得意的精光。她以袖拭了拭眼角,繼續泣道:&ldo;姐姐和太子,萬萬沒有想到,誓言猶在耳中,妹妹卻突然不見了。妹妹啊,害你者,是蘇姬啊。她假借姐姐之名,騙你服下毒藥,又用姐姐之名,令人把你拋於野葬崗上。妹妹,蘇姬已被夫主囚禁於府中,只等你去當面置問。&rdo;她說到這裡,抬起頭來,溫柔地看著玉紫,誠摯地說道:&ldo;姐姐對妹妹,確曾生過嫌隙之心,得聞妹妹死迅時,姐姐也曾快意過。然,自那日從趙公子出口中,得&lso;惡毒&rso;之評後,姐姐深為悔之,姐姐悔啊,悔不該見到妹妹復活後,還冷嘲熱諷,以此被如此唾罵,無顏面對他人。於是,姐姐與夫主細細盤查了府中眾人,終於查出了蘇姬。&rdo;吳袖誠摯無比地說到這裡,向玉紫求道:&ldo;妹妹若是不信,不妨與姐姐一道去太子府中看看。&rdo;說到這裡,她朝玉紫的劍客一指,道:&ldo;妹妹可與劍客馭夫一道入內。就算姐姐再狠,也斷不敢得罪公子出,處置他的人吧?&rdo;吳袖說到這裡,聲音一低,輕輕地說道:&ldo;妹妹,夫主念著你啊……&rdo;玉紫身軀朝後微仰,抬著頭,一瞬不瞬地盯著吳袖。在她咄咄逼人地盯視下,吳袖抬起頭來,目光很純潔誠懇地迎上她。玉紫突然一笑。笑著笑著,她歪著頭好奇地問道:&ldo;怪哉,姐姐為何執意要請我入太子府?&rdo;吳袖聞言苦笑了一下。她低下頭,長嘆一聲,徐徐說道:&ldo;太子他,對妹妹念念不忘啊。若非他執意相請,我怎麼可能把妹妹這樣的佳人,再迎回府中?妹妹應知道,姐姐心胸狹小,最不喜歡他人與姐姐爭太子恩寵了。哎,迎回妹妹,實太子之意。妹妹,你便與我一道見見太子吧,不過一二個時辰而已。你是公子出的姬妾,你若要走,誰也不能強行留你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