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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說:玉氏春秋 作者:林家成

這些大臣,幾次請立玉紫為夫人,本來也存著討好玉紫和趙出的意思。現在見趙出語氣不善,便相互看了一眼,心中暗忖:莫不成,那玉姬並不合大王心意?大王雖說寵她,卻是別有打算?也罷,大王還甚年輕,子嗣以後多的是。眾臣一退去,寺人低怯稍尖的聲音從殿外傳來,&ldo;大王,魏姬求見。&rdo;因為趙出再三交待過,沒有他的允許,後苑婦人不得擅自上土臺,因此那寺人通報時,聲音中帶上了一分不安。然而,機會難得!今日大王從玉姬處含怒而歸,方才又拒絕了眾臣請封夫人。殿中,一陣安靜。這時刻,不管是站在殿外的魏姬,還是得了魏姬的厚賞而大膽開口的寺人,這一刻,心臟都在砰砰直跳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趙出低沉的聲音傳來,&ldo;準!&rdo;只是一個字。然而這一個字吐出時,魏姬雙膝一軟,差點坐倒在地,那個寺人也是悄悄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。魏姬在宮婢地扶持下,掙扎著站起。她整理了一下裳服,扭著腰肢,走上白玉臺階。這個時刻,她的臉色越來越明亮,雙眸也是越來越晶燦。&lso;吱呀&rso;一聲,魏姬推開殿門,曼步走入。大殿中,紗幔層層飄飛,紗幔後的塌几上,趙出正仰躺著,目光定定地望著穹形殿頂。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煙霧中,魏姬曼步向趙出走近,她一邊走,一邊悄悄地抬眸,在看到趙出連望也不曾望向自己一眼時,魏姬的眼神中,閃過一抹失望。可緊接著,她的雙眸中,又恢復了灼熱的光芒。魏姬來到趙出身前五步處,盈盈一福,嬌滴滴地叫道:&ldo;妾,見過大王。&rdo;一聲喚出,半天都沒有動靜。魏姬悄悄抬頭,朝著趙出瞟了一眼後,再次垂眸。她眼珠子一轉,露出一個笑容後,以袖掩嘴,再次嬌柔地喚道:&ldo;妾,乃魏國十七公主。妾見過大王。&rdo;魏姬知道,自從嫁到趙國後,趙出連正眼也沒有看過她,而且她本人,也不是那種絕色天仙。在這種難得的機會里,她要讓趙出對她另眼相看,必須說出自己最大的倚仗,也就是自己魏國嫡公主的尊貴出身。塌上傳來裳服移動的聲音。魏姬悄悄抬眸,見到趙出坐直身子,在向她看來,連忙害羞地低下頭,砰砰急跳心臟中,是她歡喜期待的眼神。趙出盯著眼前這個姿色只是秀麗的少女,懶洋洋地問道:&ldo;你便是魏姬?&rdo;&ldo;妾正是魏姬。&rdo;魏姬含羞一笑,勇敢地抬頭看向大王。一對上他俊美的臉,她不由痴了痴。不過魏姬迅速地按下激烈的心跳,再次低下了頭。&ldo;姬來找孤,為了何事?&rdo;趙出的聲音依然是不緊不慢。魏姬彎唇一笑,再次含羞帶怯又帶著歡喜渴望地看著他,羞答答地說道:&ldo;妾慕君王久矣……&rdo;這聲音弱弱的,含著無盡的情意。魏姬知道,這種羞怯的神態,這種弱弱的語氣,有侍婢在玉姬身上見過。想來,大王必是喜歡的。良久良久,魏姬都沒有等到趙出地回答。她悄悄地抬眸看向他。這一抬眸,她對上了他靜靜盯視,若有所思的目光。魏姬連忙低下頭來。這時,趙出低嘆出聲。這一聲嘆息,含著無窮的苦澀,在殿中嫋嫋傳蕩。魏姬怔忡間,趙出低沉的,無力地說道:&ldo;退去吧。&rdo;&ldo;可是,妾?&rdo;魏姬連忙抬頭,她才說了幾個字,便對上趙出疲憊中有著冷漠的表情,當下她低下頭,喃喃應道:&ldo;諾。&rdo;說罷,她緩緩退後。魏姬退得很慢,很慢,她一邊慢,還在一邊向趙出看來,那目光中,盡是依依不捨。就在她要退出殿門時,趙出低沉的聲音傳來,&ldo;魏姬?&rdo;魏姬大喜,她連忙上前一步,盈盈一福,歡快地應道:&ldo;妾在。&rdo;……&ldo;我趙出的夫人之位,尊貴否?&rdo;夫人之位?魏姬一怔,轉眼,她低低應道:&ldo;尊貴。&rdo;趙出瞟了她一眼,喃喃說道:&ldo;原來,連你也覺得不過如此啊?&rdo;魏姬不解地看向他,急急辯道:&ldo;妾,妾是魏國嫡公主呢。&rdo;她說到這裡,聲音有點委屈了,她低著頭,嘟囔道:&ldo;妾,乃身份尊貴的嫡公主……&rdo;她沒有說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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