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上前,叉手問道:&ldo;何人也?&rdo;玉紫清脆地應道:&ldo;狼鏢子曾也。&rdo;那秦人聞言,朗聲說道:&ldo;原來是足下?我家族長侯君久矣。&rdo;玉紫在馬車中客氣了一聲,走下了馬車。眾秦人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年輕,一抹狐疑之色一閃而過。這時,玉紫已走在前面,跨入了酒樓中。酒樓的廂房門大門,一個三十來歲的秦人賢士迎了出來,他在看到玉紫時,也是一愣,轉眼呵呵笑道:&ldo;沒有想到,足下竟是一小兒!&rdo;玉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,笑著回道:&ldo;有志不在年高,足下以年歲相人,卻也糊塗。&rdo;這話針鋒相對。秦人賢士見她出口成章,不由一怔,他朝著玉紫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一番後,哈哈大笑,撫著鬍鬚連聲說道:&ldo;是某糊塗,是某糊塗。請,請。&rdo;兩人分塌而坐。坐好後,那秦人賢士徑自笑眯眯地望著玉紫,不停地招呼,&ldo;上酒,為小兄弟小酒。&rdo;上完酒後,他又招呼道:&ldo;小兄弟請飲,請飲。&rdo;說罷,他持起酒斟,慢條斯理地品起酒來。他一邊抿著酒,一邊用手叩擊著幾面,發出規律的,仿若音律的節奏聲,一派怡然自得。玉紫見狀,也是一笑,這人如此作態,分明是想她先開口。玉紫雖然從骨子裡,便沒有幾分奸商的天賦,可她在這些年來,也琢磨出了一個道理。在很多時候,做很多事,是先說先死!既然這人不急,那她也就不急了。當下她也慢慢地品著酒,曬道:&ldo;這酒味薄而輕,似是趙國所產。&rdo;秦人賢士咦了一聲,問道:&ldo;足下懂酒?&rdo;&ldo;略懂。&rdo;玉紫笑了笑,問道:&ldo;白公不知,這酒啊,還是韓地所產最好。韓王喜品酒,韓人也就花盡心思弄得各種酒水。我曾經嘗過一次&lso;韓陽春&rso;,那酒色黃中帶碧,於燭光下視之,宛如美玉流動。初入口中時,雖有澀味,轉眼便苦,入得喉時,卻有一種清涼的甘味。讓人流連再三,流連再三啊。&rdo;玉紫說到這裡,向店老闆問道:&ldo;可有&lso;韓陽春&rso;?&rdo;廂房外,傳來店老闆的聲音,&ldo;無也。&rdo;&ldo;撼哉,撼哉!&rdo;秦人賢士見到玉紫搖頭晃腦,一臉遺撼,不由眉頭暗皺,心中想道:&ldo;這個區區小兒,竟是一點也不急。罷了,我與他計較作甚?還是先說吧。&rdo;想到這裡,他朝著玉紫微一傾身,問道:&ldo;聞足下能弄到夷人良馬?&rdo;&ldo;然也!&rdo;玉紫的回答,分外果斷。秦人賢士點了點頭,道:&ldo;不知一匹上等良馬,價值幾何?&rdo;玉紫連連搖頭,道:&ldo;上等良馬?上等良馬日行千里,終身只認一主,千金難求!足下這話,卻是唐突了。&rdo;那秦人賢士聽到這裡,忍不住問道:&ldo;那足下以為?&rdo;玉紫道:&ldo;我手中的馬,多是中等馬。這中等馬,身強力壯,體形高大。養這些馬時,我以兵法馴之,長鞭所向,進退如一,宛如軍卒。&rdo;秦人賢士雙眼大亮,問道:&ldo;這中等馬,足下有多少?&rdo;&ldo;三千匹!&rdo;玉紫手指一伸,不緊不慢地說道:&ldo;每匹馬價值一金,不二價。&rdo;秦人賢士眉頭大皺,道:&ldo;一金一匹,貴得太多。&rdo;玉紫朗聲說道:&ldo;我那馬,值這個價。&rdo;&ldo;不然,五匹馬一金,不再多說。&rdo;&ldo;閣下不知馬啊。一金五匹的馬,我那也有,那樣的馬,一日行不得五十里,體瘦易倦,足下若是想要,我馬上令人取來。&rdo;秦人賢士皺起了眉頭,他連連搖頭,道:&ldo;一次取三千匹,如此大筆生意,舉世難有。這樣吧,四匹馬一金。&rdo;玉紫還是搖頭,一副不想與他說話的樣子。秦人賢士站了起來,咬牙道:&ldo;三匹馬一金,再不多說。&rdo;玉紫尋思了一會,道:&ldo;罷了罷了,三千匹馬,一千二百金吧。少於這個數,我也不想多言,君若不願,我便告退了。&rdo;&ldo;且慢且慢,這價錢,可!&rdo;玉紫微微一笑。暗暗忖道:怪不得後世之時,軍火生意也是最賺錢的。這一千二百金,扣去給夷人的五百金,我足足賺了七百金。一趟便賺七百金,我玉紫,也可以說是天下間有數的鉅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