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清微微一笑,卻是不答。兩人說話之際,身子受重力拉扯,還是迅速的向下直墜。不過他們已經找到了平衡之道,眼看離地面只有三四十米處,兩人都是四肢一劃,腳尖一踩,在空氣中借了一點力道後,縱身跳到了糙地上。落到地面上,何盈抬眼看向高入雲霄的山頂,忍不住吐了吐舌頭,抹了抹汗水,自言自語道:&ldo;我也真是瘋了,這麼高也敢跳!&rdo;一轉頭,看向落到了樹梢上,隨風起伏的元清,何盈笑咪咪的說道:&ldo;下來吧,你在這裡顯擺可沒有人欣賞。&rdo;元清一笑,縱身跳到了她的身邊。兩人展開身手,向官道上急馳而去。一個時辰後,兩人已站在黃塵漫天的周國官道中。何盈看著視野盡頭的一處城鎮,撫著肚子興奮的叫道:&ldo;有城鎮呢,可以大吃一頓了!&rdo;兩人長程趕路,因為都功夫不凡,都是容光煥發,毫無塵埃之氣。不一會,幾個騎士匆匆從他們身邊衝過,帶著一卷黃塵撲到他們身上後,一個騎士把馬繩一拉,一聲急喝後,胯下的馬便人立起來。隨著他驟然停下,他身邊的幾個騎士也急急的拉住韁繩。那首領騎士掉轉馬頭,回頭看向何盈兩人。這人約三十來歲,面板黝黑,雙目如電,左頰處還有一處刀痕,看起來甚有幾分威武!騎士策馬向何盈兩人走近幾步,一揚手中的長鞭,問道:&ldo;兩位是什麼人?&rdo;他懷疑的看著元清兩人,雙眼在他們的臉上轉來轉去。元清微微一笑,抱拳說道:&ldo;不過是過路人而已,閣下多心了。&rdo;&ldo;過路人?&rdo;騎士嘆息道:&ldo;現在的過路人,可以在這麼大熱的天雙腳行走,卻不雜灰塵。如果僅是公子一人,那還無話可說,只是連公子身邊的這位弱質女子,居然也有這麼不俗的功力,當真是令在下佩服不已。&rdo;何盈聽到這裡,不由輕笑出聲。她清脆悠揚的笑聲在官道上回蕩著,同時,她慢慢抬起頭來,悠然的問道:&ldo;閣下眼力確實過人。不錯,我們都不是普通人,閣下又欲如何?&rdo;這句話,明顯的把那騎士首領給噎住了。是啊,他們就算不凡,可這世上不凡的高人多著了,他又能怎麼樣?騎士首領不自在轉過頭,看向位於身後的一個頭戴斗笠的騎士!悲歌現在雖然過了用餐的高峰期,酒樓中用餐的人還是極多,一眾人在角落處找到兩個桌子,黎清何盈三人一桌,另外四個騎士也是一桌。點好酒菜,見何盈興奮的四下張望著,黎清不由笑道:&ldo;剛才元小姐說周國酒菜天下聞名,看來是見多識廣之人。怎麼對這種小地方還如此感興趣?&rdo;何盈嘻嘻笑道:&ldo;去過別的地方,這裡可從來沒有來過啊。&rdo;幾人說話之際,小二已提著酒上來了。黎清給三人各滿滿的倒上一杯酒,舉杯朗聲說道:&ldo;兩位,請!&rdo;說罷抱著大酒杯一飲而盡。何盈也把杯中的米酒一飲而盡,剛放下碗,忽然&ldo;砰‐‐&rdo;的一聲碎杯聲傳來。她轉頭一看,只見一個坐在她身後的中年男子把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。酒杯一砸,他猛地抽出背上長劍重重砍在桌子上。一陣巨響傳出,桌子上的飯菜摔了一地,木桌也給劈成了兩半。何盈看向這個人,見他約三十來歲,面目清癯,三絡長鬚,是個頗為清秀有氣質的人。這人此刻面孔通紅,雙眼中也盡是血絲,看來喝醉了!正在這時,這人放聲長哭起來。他的嚎哭聲在大堂中驚天動地的響起,有幾個遊俠見此皺眉站起,手放在劍柄上,準備上前教訓一頓。正在這時,那人一邊長哭一邊唱了起來,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和失落:&ldo;彼黍離離,彼稷之苗。行邁靡靡。中心搖搖。知我者謂我心憂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。悠悠蒼天!此何人哉?彼黍離離,彼稷之穗。行邁靡靡,中心如醉。知我者謂我心憂,不知我者謂我何求。悠悠蒼天!此何人哉?彼黍離離,彼稷之實。行邁靡靡,中心如噎。知我者謂我心憂,不知我者謂我何求。悠悠蒼天!此何人哉?&rdo;他歌聲一放,那幾個手放在劍柄上的遊俠同時一頓。接著臉上也露出悲傷之色。這時,又有幾聲嚎歌聲響起,這些人唱的都是這首黍離,當唱到&ldo;知我者謂我心憂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