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兒雙眼亮晶晶地,一臉笑容地傾聽著,他點了點頭,說道:&ldo;不錯,姐姐一定不知道,她隨便說出的這個計策會令得舉世皆驚。&rdo;他嘆了一口氣,揚唇說道:&ldo;幸好,她是我的姐姐,是我的女人!&rdo;弱兒這句話一出,眾漢子同時叉手,齊齊朗聲祝道:&ldo;恭喜大王!&rdo;弱兒微笑著接受他們的恭喜,沉吟了片刻後說道:&ldo;我的姐姐不喜被虛名所累,以後誰也不得透露出去,那少年田樂便是孫樂!違者殺無赫!&rdo;這話沉沉而來,已帶上幾分殺氣!眾人一凜,同時應道:&ldo;諾!&rdo;正在這時,一個人的聲音從外面低低地傳來,&ldo;大王,義解處的訊息亦傳來了。&rdo;&ldo;進來吧。&rdo;&ldo;諾。&rdo;簾幔拉開,一箇中年人走了進來。這中年人與剛才進來的麻衣青年一樣,一進來便衝著弱兒行了一個大禮,然後便敘述起來。孫樂對義解的勸說,其實並無特異之處,眾人聽了頻頻點頭,卻沒有剛才那麼震驚了。這個時代,人們根本沒有半點保密的觀念。這兩個人之所以把當時的情況說得這麼清楚,實是孫樂一出門,她的言行便被有心人和那些無保密觀念的在場者洩露了出來。孫樂在院子走來走去,她一點也不知道,弱兒已對她所做的事一清二楚了。她還有點奇怪,為什麼弱兒沒有向自己詢問呢。院落裡雜糙林立,落葉森森,蛛絲處處,顯得荒涼已久。孫樂走了兩圈,暗暗想道:此處不是久居中之地,弱兒傷勢一好,便會離開這地方回到楚國罷?她一想到這裡,便有點依依不捨起來。這種依依不捨之情,令得她一掃對弱兒的羞怒,心緒漸漸地轉為惆悵。似曾相識轉眼間,又是二十幾天過去了,弱兒在孫樂的精心服侍,一天兩頓的美食澆灌中,傷已好了六成,已可以與她時不時到外面走一走了。這一天,兩人手牽著手,慢步走在臨淄街道上。弱兒的頭上戴著一頂斗笠,孫樂的臉很沒有特色,一般人看到幾次都不會記住她,因此,她除非必要,一般是不肯戴著紗帽的。隨著賢士們漸漸散去,臨淄城中帶著賢士冠的人也大為減少。倒是麻衣劍客增多了不少。並不是所有的麻衣劍客都是墨者,一般而言,墨者有多半喜歡赤足而行,因此,行走在街上的赤足的麻衣劍客,那就極有可能是墨者了。兩人走著走著,一陣喧囂聲從前面傳來。孫樂抬頭一看,只見前面出現了數輛馬車,馬車之前有十來個麻衣劍客開路。馬車中,行走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特別扎眼,四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力。這幾匹馬神駿之極,就算在臨淄街上也是極為罕見。弱兒輕摟著孫樂的腰,帶她避到一旁的道上。見她緊盯著那幾匹白馬猛瞧,弱兒笑道:&ldo;姐姐你很喜歡這種馬?待我迎娶你時,便這般駕著八匹白馬的大車相迎,好不好?&rdo;孫樂白了他一眼,羞惱地說道:&ldo;弱兒,你怎地一開口便說到那上面去了?&rdo;弱兒笑嘻嘻地說道:&ldo;沒法子呀,姐姐你面皮薄又固執,老念著姬五那個小白臉兒,我不多念念,你怎麼會記到心頭去?&rdo;孫樂正在回話,那四匹白馬所拉的馬車簾忽然一掀而開,露出一張美麗的面容來。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,她蛋型臉,眉目如畫,眼如秋水,眉如柳葉,顧盼間眉目間有種楚楚風情,有一種溫婉到了極致的美感。孫樂看著這個美少女,輕輕地咦了一聲。聽到她的驚咦聲,弱兒詫異地問道:&ldo;怎麼啦?&rdo;孫樂盯著那少女說道:&ldo;我好似在哪裡見過她,可是卻想不起來。&rdo;在她盯著那少女打量時,那少女的目光從人群中劃過,無意中與孫樂的眼神相對。這一對上,少女也是一怔。她盯著孫樂,久久沒有移開視線。直到坐在她身後的一個女子說了一句什麼話,少女才低語一聲,把車簾拉上。就在拉上車簾時,她還對孫樂細細地瞧了一眼。馬車繼續前進,不一會便消失在孫樂的眼前,孫樂一直盯著那馬車看著,低聲說道:&ldo;弱兒,我真的覺得彷彿在哪裡見過這女子。&rdo;弱兒笑了笑,&ldo;姐姐肯定沒有見過。這少女乃是燕地有名的大美人,如此美人,姐姐見過一定不會忘記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