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父圍著曈曈團團轉,王母也喜極而泣,一直在說著寶貝你不能離開外婆,似乎忘記了,在隔壁的病房,還躺著那個割去四分之一肝臟的王春寒,要不是他,曈曈也隨著他父母一起去了。安城悄悄退出來,曈曈還在昏迷,他不想再湊這個熱鬧,他現在很想看看王春寒,這個很英勇的男人,讓他很佩服。還有,就是他對王父王母的忽視有些不滿,一個是他的兒子,一個是他的外甥女,手心手背都是ròu,為什麼厚此薄彼,對他們的兒子就不問不問呢。不能因為他的性取向就對他有不公平待遇吧,嚴格說來,王春寒還是這個家,的恩人,他母親也因該守在兒子的身邊,割去四分之一的肝臟,他至少一年不能正常工作,要得到最好的照顧,要不然很容易留下各種疾病隱患。推開門進去,還以為王春寒還在睡覺,可是竟然看見他一手捂著傷口,一手伸長,勾向c黃頭的呼叫鈴。病號服上隱約可見他肚腹上透過紗布浸透過來的鮮血,臉上大小汗滴就像是下雨一樣,吊在c黃頭的點滴看樣是沒有了,他想呼叫護士給他換點滴,可是他的移動讓他cha在血管離得點滴針頭刺破血管,透明的軟管裡,是他刺眼奪目的鮮紅鮮血。安城大驚失色,三兩步跑到c黃邊,按了呼叫鈴,一把摟住王春寒,支撐著他多半的體重。&ldo;怎麼不大聲叫一聲?你剛動完手術,就這麼移動,小心內臟出血啊,傷口出血了,你怎麼不小心一點。&rdo;安城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口氣低吼著,王春寒太不愛惜自己了,他來得太晚了,對他的照顧應該早一點開始的。他父母一直都是這麼忽視他嗎?&ldo;別吼,我,我傷口疼得厲害。&rdo;王春寒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的平緩這氣息,眉頭皺在一起,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,大顆大顆的冷汗浸透他的病號服,流過汗的臉,蒼白的幾乎透明,荏弱的叫人心疼。安城拉過他的右手,一咬牙,快速的拔掉他血管裡的針頭,鮮血就像是一股小型噴泉,噴起十厘米高,落在純白的被子上,刺眼的紅,讓安城更心疼了。拿過一張面紙,按壓住他的手。&ldo;醫生很快就來了,你在做一次檢查,千萬不要內臟出血,那會要了你的命。&rdo;足足有五分鐘,王春寒靠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,只是呼吸有粗重變得緩和。&ldo;曈曈醒了嗎?手術還是很成功的吧?&rdo;安城小心得把他一點一點的移到病c黃上,唯恐他的動作大一點,讓他疼得在皺眉。&ldo;先關心你自己吧,他那邊有你父母,你這邊一個人都沒有,要是我在晚進來一點,你還不大出血啊,怎麼不等護士進來?就算是你大叫一聲,護士也會進來幫你拔點滴,看你弄得,好像是殺人一樣。&rdo;安城管不了自己的嘴,他就是很想念叨一下王春寒,他真的太不小心了。&ldo;我一醒過來,點滴瓶子就快空了,我以為想幾個月前我住院時的時候一樣,身邊沒有人呢,就像自己做起來安呼叫鈴,可是我起來的太猛了一點,牽動傷口了。&rdo;護士在這個時候進來,但是,王春寒還是看見他眼裡的一絲心疼,心疼他嗎?他一個人到醫院輸液打點滴很正常,他心疼倒是很讓他很奇怪,但是很溫馨。按著安城的要求,醫生再三檢查王春寒的傷口,只是有些出血,沒有撕裂傷口。又打了一針止痛的,折騰了半個多小時,王春寒的房間才恢復安靜,他似乎有些憔悴,半垂著眼睛,微微喘息著。&ldo;還是很疼嗎?但是,不能再打止疼的藥物了,那會讓你的傷口很難康復,忍耐一下,你渴不渴?&rdo;王春寒抬眼看著安城,這個男人很溫柔,很體貼,雖然他們他們才剛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,但是他看得出,這個男人是一個細心的,體貼,有愛心的好男人。被這麼關心著,還真是很不錯呢。這兩年來,從被父親趕出家門開始,他就很拼命的工作,生病發燒的事情很經常,很嚴重的時候,他就一個人昏昏沉沉的到醫院打點滴,那時候,身體疼痛,心裡孤單,讓他感到從沒有過的淒涼和哀傷,可是現在,他反倒是很溫馨,生病的時候,身邊有人照顧,讓他知道他不再是孤單一個人,他也有人疼愛著呢。&ldo;曈曈是個小寶貝,現在要得到最全面的照顧,我一個人也能行的,打完點滴,我可以睡一下,你要是很忙的話,你就先忙吧。過一會我讓護士去叫我爸爸,我這也沒什麼事情了,你真的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