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疼啦,很快就可以拆線了。&rdo;拍了下他的後背,不讓他扭來扭去的。給他擦澡的時候就發現了,右肩膀的地方紅腫了一片,指甲點了點。&ldo;今天練槍的時候弄的?&rdo;文景聽不到他的話,順著他的手指頭看看自己的肩膀。&ldo;後座力太強了,我打光了兩箱子彈,每一槍都撞一下,這不,磕紅了。&rdo;薛義那個瘋子,哪有一個人打光兩箱子彈的啊,耳朵都震得快失聰了,肩膀,鎖骨,這一片都紅腫了。拿著紅花油給他揉著,希望能減輕點疼痛。文景搖頭,指著自己的後背。&ldo;肩胛骨疼,你給我捏捏。&rdo;蔡盟捏著他的肩膀,站在他的背後,敲敲打打的,這孩子瘦,胳膊微微後仰的時候,蝴蝶骨支稜著。他可以一口氣砍斷十幾塊磚,不敢用太大力氣,怕把他敲疼了。&ldo;你用點力氣啊,盟盟。&rdo;文景聲音嘹亮得很,叫著盟盟,蔡盟的眉毛一挑,加重手勁,在他的肩胛骨上用力的砸了一下。&ldo;哎喲,盟盟!你這是謀殺啊!&rdo;門外很不夠道德傳來幾聲爆笑,聽這笑聲,應該是老王跟老張。蔡盟黑著臉,開啟門,看見他們倆扶著牆笑抽了。老張指著蔡盟的臉。&ldo;盟盟?哈哈,這個德行叫盟盟?&rdo;老王捶著牆。&ldo;不是叫女孩子嘛,他是女人嘛。&rdo;笑笑笑,下巴掉了。&ldo;二十八號,滾出來。&rdo;可他忘了,二十八號現在失聰了,還在那嘀嘀咕咕的,蔡盟你也太狠了,我肩膀都快掉了,沒有你這麼下死手的啊。文景一動沒動,外頭這兩個人笑得更大聲了,人家不吃你這套,完了吧完了吧。蔡盟一人一腳,把他們踹出去。&ldo;滾得遠遠地。&rdo;這倆缺德的一邊跑一邊大笑,盟盟,盟盟。蔡盟很想揪著文景的耳朵踹走,他又下不去手。拿出沒有包裹糖衣的藥片,遞到文景的面前。吃吧。文景扁著嘴,他挑食,他還討厭吃藥。尤其是沒有糖衣的藥片,很苦。蔡盟看他不吃,乾脆上前一步,把手往他嘴上一捂,灌了他一口水,不吃也要吃,硬給他灌下去了。拉著他往門外走,推到門口,關門。文景狠狠踹了他的門一下。&ldo;盟盟!&rdo;隔壁宿舍又傳出一聲爆笑,蔡盟聽到了,文景沒有聽到。蔡盟咬牙切齒,你小子等著。有你吃苦的時候。耳鳴的症狀跟著腰側的傷口一起康復了。吃了幾頓消炎藥,耳鳴症狀也就消失了。拆線之後,文景把所有訓練任務都定額完成,他認為自己身體好了,就算腰部那條傷疤看起來有點難看,但是男人,尤其是軍人,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傷疤?傷疤,是一個軍人的勳章。蔡盟身上也有傷疤,他們有三個晚上的相擁而眠,他研究過,尤其是後背,大小傷疤數都數不過來。他這才一道,不算什麼。能數出來的傷疤,也就這麼一道,但是脫下衣服看看,肩膀後背抗暴曬新長出來的面板還是嫩的。肩頭每天都扛著圓木,也碾破過皮,還不算身上因為格鬥留下的瘀傷,膝蓋也有瘀傷。那白淨的臉也因為訓練,曬得發黑了。更精神,更瘦一些。但是比以前的精神狀態要好。剛來時候的面色發白,現在也沒有了。成長為一個挺標準的戰士,精氣神十足,眼神犀利,就像那剛顯露鋒芒的寶劍,沒有開鋒,卻已經看見寒氣逼人。這十天來,所有訓練科目就跟填鴨式往身體裡灌輸,必須合格,必須完成訓練。緊急集合哨一晚上最高能吹四次,有時候提前兩小時開始一天的訓練,兩點起來緊急集合,四點開始越野五公里了。越是到了最後這兩天,教官就跟瘋了一樣,眼睛都紅了,嘶吼著,快,快,快。合格會被罰,良好要接受五百到一千的俯臥撐,仰臥起坐。優秀的要去跑五公里。標準再一次被提升。和顏悅色的教官沒有了,好說話的教官也沒有了,滿眼睛只有訓練,稍有他們看不順眼的抬腳就踹。 考核,開始文景拆線加入緊急訓練,兩天裡睡眠不足六小時,身體到達一個極致的疲憊,可還是不夠,訓練還在加強,覺得再跑下去就要吐血了,教官還會來一腳,滾去做俯臥撐一千。覺得不能再開始臂展了,會丟給你一個原木滾去練習託舉。覺得水下憋氣時間太長了,那就再遊幾公里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