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比痛恨著,這些機關部門的動作太慢,田青的案子,板上釘釘了,怎麼還沒有結束。他都等不下去了。第二天,接到韓躍的照片。天冷了,他穿著一件藏藍色的警用大衣,似乎那衣服很肥大,顯得他的臉小了好多,人也瘦了不少,戴著帽 子,鼻子臉都凍紅了,領子豎起來,他縮在大衣裡,寒風中,有些瑟瑟發抖。眼睛變得很大,臉上都沒ròu了 ,不知道在看什麼,眼神有些迷離,沒帶手套,牽著三姑娘,在街上慢慢地走。他身邊是老八,老八在吃ròu夾饃,他低著頭也不吃。陶略的心啊,擰了一下。大拇指碰觸著照片裡的韓躍 ,傻小子,這才幾天沒看到你,你怎麼瘦這樣了?精氣神都沒了。不是最愛吃ròu 夾饃嗎?也不愛吃了嗎?手套也不帶,啊,對了,他沒有給韓躍買,都怪自己,忘記買了,這傻小子就沒有 帶,那你也自已去買一雙啊。這都入冬了,警用大衣不保暖,不是給你買了羽絨服嗎?雪地靴也買了,怎麼 不穿?圍巾呢?一天看不到你,你就不知道怎麼生活。一眼看不到,你就出狀況,這麼冷的天,你穿這麼少,會不會感冒? 感冒了誰照顧你?&ldo;二子。&rdo;寶貝兒,我不在你身邊,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。把自己關在臥室,就這麼拿著韓躍的照片,反覆的看,來回的看,看了一天,看了一夜,看不夠,最後,把 嘴唇印在韓躍的照片上。寶貝兒,再等我幾天,幾天我就能回去了。夜裡,他把韓躍的照片放在心口,希望夢裡能夢到他。他是夢到了,韓躍在哭,撕心裂肺的哭著,抱著狗,喊他的名字,陶略,陶略。他伸出手去,很努力的去碰觸韓躍的臉,別哭,二子,我在,別哭。沒有碰到,砰的一下,他從c黃上摔下去。一下就驚醒了。心就像被摘走了一樣疼著,我的二子,你是不是在哭?推開窗戶,靠在陽臺抽著煙。一抽抽到天亮。地上的菸頭滿滿的了,眼睛都紅了,再也睡不下,閉上眼睛就 是韓躍的臉,帶著眼淚的臉,他受不了了,真的快受不了這種分隔兩地。照片到他的手上,他不言不語,只是低著頭看著照片,看著照片裡的韓躍,出警了,巡邏了,掃街了,解決 糾紛了。託著下巴蹲在街邊,抓小偷。總覺得他眼睛裡少了什麼光彩,渾身彌散著一種憂鬱氣質。忍不住笑了,彈彈照片,傻小子還會憂鬱了。田青審判前天,韓躍的照片又回到了陶略的受傷。一看照片,猛地就瞪了眼,照片裡,韓躍剛從醫院出來,左邊褲腿高高挽起來了,纏了不少紗布,老五老八 一左一右的扶著他,他就這麼上了車,沒有回家,反倒是直接去了派出所,最後一張照片是下午六點的,新 發過來的照片,是他抱著飯缸子在吃飯,還在派出所。受傷了?左腿是骨折還是傷口?受傷了怎麼還不回家去啊,他還在派出所裡,發燒了怎麼辦?那個簡陋的宿 舍,誰照顧他?這麼不小心呢,怎麼這麼不小心?就說了一眼看不到他就出事兒吧,這不,受傷了吧。嚴重嗎?什麼情況?不行,真的,這次真的等不下去了。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韓躍的身邊,他親自照顧啊。去他的什麼明天田青就審判了,他就可以自由活動了,別說一天,就是一個小時他都不想等下去了。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,看看時間,現在是半夜了,他現在走,天亮就到了他們那裡,他可以把韓躍帶回家, 他們在家裡躲兩天,田青處決了,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面前。對,就這麼做,多一分鐘他都不等了。收拾東西,想下樓,剛開啟門,門口就站著兩個人。&ldo;陶大少,你還是回去吧。李先生吩咐我們看著你。&rdo;陶略皺緊眉頭。&ldo;還真是軟禁我了。&rdo;&ldo;李先生怕你現在出去會引起麻煩,所以才讓我們在這。李先生也是苦心一片。&rdo;陶略看看他們倆,看看左右,夜深了,沒人,這裡又是個老舊的社群,樓道內沒有除了他們之外的第四個人 。咬咬牙,今天,他必須走。既然局已經快接近尾聲了,那麼,他和李先生的交易,也到此結束吧。他現在不需要這種軟禁似的庇護,他 要走,誰也攔不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