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時候,所有人也都知道,先帝臨終前的那一道旨意,實是壞了大事,埋了禍根啊。不過,先帝畢竟是皇帝,他的錯是不能說的,要罵,也只能罵王氏雲娘!武昌城就在眼前。城中禁止騎馬,兩人都是牽馬而行。戴著斗笠的楚思,一臉心疼的看向謝安。她走到謝安身邊,掏出手帕拭著他臉上額上的汗水。拭完汗水後,她手掌按上他的背俞穴,一股溫潤的內力開始滋養他的身體。這一路來,謝安便是在楚思的內力滋養下才堅持趕來的。不然的話,這種日夜賓士,以他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。可他不是習武之人,不知道這種內力輸出經常使用的話,對武本人是有傷害的。楚思見謝安精神了,便收回手,抬頭與他盈盈相對,低笑道:&ldo;我們先進城安頓吧。&rdo;到了武昌謝安看著密密麻麻擠出城門,攜家帶口如潮水一樣逃出武昌的百姓。嘆息道:&ldo;我們在路上耽誤了二十天。都過了二十天了,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逃離,看來武昌城中已沒有多少百姓了。&rdo;楚思沒有說話,她緊緊的牽著他的手。說實話,這事確實是由她而起,她的心中甚為不安。武昌城中,本來人來人往,車水馬龍的街道變得蕭條多了。許多店鋪都關了門,客棧酒樓中更是悄悄如也。謝氏在這裡有產業和府第,因此兩人徑直去的是自家的院子。兩人沒日沒夜的狂奔,早疲憊不堪,特別是謝安。他雖然有楚思的內力不時的滋養著,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世家公子來說,騎馬半天便是一件大體力活,何況是在馬背上過了二十天?見他強撐著在書房中走來走去,就是不肯休息。楚思悄悄的在他的飯菜中加了一些養神安眠的補藥,又在最後一次給他內力滋養時,刺激了睡眠的穴道。天剛入夜,謝安便已沉沉睡去。把他搬到c黃上蓋好被子,楚思輕輕的撫著謝安地臉。低低的說道:&ldo;謝郎,我要去燕軍營地看看了。我得好好的偵察清楚,讓你做到知已知彼。&rdo;說到這裡,她皺眉想道:謝安沒有權利,就算他知已知彼了,怕也是一場空。看來我得想想法子了。出了一會神後。她低低的嘆息一聲。穿上一身夜行衣後,把燈吹熄了,翩然躍出。五千燕軍,紮營的地方處於邾城和武昌之間,離武昌約有二三十里遠。月光下,燕軍雖然燈火通明。卻很安靜。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他們守衛森嚴。楚思幾個縱躍,輕飄飄地在離營僅有二百米地一個溝坎中伏了下來。二三百個營帳。安靜的聳立在夜色中,主帥的營帳在最中間,怔怔的望著那燈火通明的帥帳,楚思彷彿看到了慕容恪那高大挺拔的身影。她對慕容恪,始終是複雜地,就在最為恨他的時候。她也沒有想過要傷害於他。有時候,楚思覺得自己對他恨不起來。並不是因為愛得多深,而是因為。在這個世上,真心對她。給予過她溫柔和關注地就這麼幾個,她不能恨。她已經夠寂寞的了。楚思安靜的伏在那裡,每過一刻鐘左右,才換一個地方觀察。直到第二更時,她才一躍而起,輕飄飄的躍入了軍營中。用了一個時辰,她終於弄清楚了軍士們的分佈和出入情況。她神出鬼沒的圍著軍營轉了一個小時後,輕飄飄地離開了軍營。這其中,她遠遠的看到了慕容恪的身影,但沒有靠近。當楚思回到謝宅時,已過了午夜。楚思更衣後來到謝安身邊,坐在c黃邊看著他呆。半晌後,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,寬衣摟著他的腰身沉沉入睡。新婚後,他們一直是同c黃地,但沒有深入過。謝安上次受的傷太重了,大夫吩咐過得休養大半年才能去掉病根。因此,兩人一直剋制著。謝安醒來時,已是第二天清晨。他伸了一個懶腰後,剛坐起來,便聽到楚思的輕笑道:&ldo;起來了?&rdo;她帶著兩個侍女,端著洗漱等物出現在房門口。謝安沒有吭聲,靜靜的洗漱後,揮退侍女們,雙眼盯著楚思:&ldo;昨晚你把我弄睡後,你到了燕營?&rdo;這話不是猜測,是肯定。他太瞭解楚思了。楚思點了點頭,她低聲說道:&ldo;是,我把燕軍的軍營分佈情況探查了一遍,也畫下來了,你要看麼?&rdo;謝安伸手撫上她的臉,他黑亮的眼中閃動著痛苦:&ldo;思兒,你要明白啊,慕容恪很瞭解你,和我一樣的瞭解你。他的帳中肯定有能對付你的高人在。你怎麼能如此魯莽,也不跟我商量一下?你,你難道不知道,如果你再落到他手中,我可怎麼辦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