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映以一句話說完,便似笑非笑的朝崔習瞟了一眼。香風已經卷到面前,文鳳公主走到四人之側,四人同時一禮。恭敬地叫道:&ldo;參見公主殿下。&rdo;文鳳公主點了點頭,她的目光在楚思的臉上瞟了瞟後,便看向崔習,她看向崔習的目光中含著期待,渴望,愛戀和擔憂。她剛一站定,幾個宮女便把塌在她的身後放好。文鳳公主動作優美的徐徐坐下,挺直著腰身,一臉溫婉的看向幾人。輕笑道:&ldo;遠遠的看到諸位談笑風生,一時忍不住過來了。&rdo;小心地看了崔習一眼後。她低斂著眉眼輕聲說道:&ldo;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。&rdo;&ldo;公主言重了。&rdo;王思之輕笑道:&ldo;能得到公主的看重,是臣等的榮幸才是。&rdo;這句話算是解去了文鳳公主的不自在。她輕輕一笑,轉眼看向楚思,示意宮女替兩人斟上酒後,她端起酒杯朝楚思的面前一遞,曼聲說道:&ldo;楚巾幗,自此一別後怕是再無相見之日。本宮敬你一杯,祝你子孫滿堂。長得夫寵。&rdo;因為司馬衍的旨意中。楚思只是慕容恪的侍婢,算不上他的妻子。所以她的祝福也只是&ldo;子孫滿堂。長得夫寵&rdo;了。這句祝詞聽起來有點刺耳,可還真的說不出是文鳳公主故意譏嘲於她。楚思輕輕一曬,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,朝文鳳公主一晃後,抿唇笑道:&ldo;公主過慮了,小女子一直知道,以色事人者,色衰則愛馳。小女子可沒有想過要依靠這副面孔來求得他人的一生垂憐。&rdo;她的表情傲然,絕美的臉上流露出強大的自信。文鳳公主一怔,王思之等人也是一怔。片刻後,文鳳公主笑道:&ldo;這個本宮可不明白了。巾幗不靠這副面孔難道還有別的所恃不成?&rdo;她垂下眼斂,輕聲說道:&ldo;如我貴為公主,所倚的也不過是這個身份。巾幗沒有身份可靠,還能指望什麼呢?&rdo;這句話,文鳳公主說來,聲音楚楚,語帶落寞。她說的時候,不時向一旁面無表情地崔習瞅上一眼。沒有人會想到文鳳公主會這麼說。她給人地感覺,一直是自信的,驕橫地,沒有想到貴為公主的她,也明白自己所倚的僅是自己的身份。崔習錯愕的望著她,忽然想道:她居然有這個自知之明!有這樣自知之明的女子,便不可能是那種膚淺愚蠢的無可救藥的驕橫女人。也許,我也不是那麼的瞭解她。楚思也是一臉驚訝,等文鳳公主說完後,她輕聲安慰道:&ldo;公主言重了,如公主這樣的身份,是終公主一生都不會消失的。即使公主白髮蒼蒼,也會是我大晉高貴的文鳳公主殿下。&rdo;楚思是個心腸很軟的人,她平生最見不得別人自卑自憐,因此這番勸慰溫柔而真摯,文鳳公主聽了頭一抬,雙眼明亮自信的笑道:&ldo;不錯,你說得很對,終我白髮蒼蒼,我也是文鳳公主。&rdo;盯著楚思,她露出雪白的牙齒輕笑道:&ldo;直到這時本宮才發現,原來你也不是那麼可惡可憎,只會賣弄風情的狐媚女人。&rdo;這是讚美還是諷刺?楚思的笑臉不由一僵。幾個男人在旁邊輕笑起來。他們一看楚思那一臉的懊喪,笑聲便又會大了少許。能讓身邊的人發笑,文鳳公主算計他的話氣中,帶著輕輕的嘲諷,那嘲諷的物件卻似是衛映以。衛映以抬眼淡淡的瞟了他一眼,他知道,崔習是在說自己空口說大話,是在諷刺自己,剛才在皇帝面前,在楚思面前,裝得太也深情了一點。偽飾,在這個時代的名士的眼中,是一種讓人噁心的行為。而崔習便認為衛映以對楚思的情是一種偽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