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大多數含有汞的丹藥都能避孕了。可這孕陰丹除了對身體的毒性較小外，還有一樁妙處。長期貼在臍眼，能令身體發出芳香之氣……這才是張氏的嫡女們代代使著，口口相傳的主要原因。晚上時，蘭陵王回來了。他沐浴過後，便回到塌上，把睡著了的張綺抱到了胸口上。被他這麼一折騰，張綺睜開迷離的雙眼，嘟囔著，&ldo;長恭回來啦？&rdo;因為睡意猶存，她雙眼睜得十分辛苦。美人眼迷離，那慵懶之色，直能勾魂，蘭陵王不由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，啞聲道：&ldo;恩，回來了。睡吧。&rdo;&ldo;哦。&rdo;張綺嘟囔一聲，老實地伏在他的胸口準備睡去。蘭陵王卻沒有睡意，他撫著她的墨髮，低低說道：&ldo;阿綺，再過兩天，我們便起程返齊了。&rdo;就要回齊國了？張綺一驚之下，睡意全消。蘭陵王低頭看著她，手指纏著她的秀髮直轉動著，又說道：&ldo;高孝琬，也就是河間王，見人便誇你美貌過人……只怕到了齊地更會如此。&rdo;他怕張綺聽不懂，低下頭在她秀髮上親了親，沉沉說道：&ldo;他從來如此……自小到大，我若在意什麼，他必定想毀了去。&rdo;話音一落，感覺到懷中的張綺身軀僵硬，他連忙摟緊，低聲承諾道：&ldo;你放心，便是陛下開口，我也斷斷不會應允……陛下也不是那種人。&rdo;他沉聲道：&ldo;只是你記著，那個人說的任何話，你都不可信，我若不在，更不可隨他離開。&rdo;張綺連忙恩了一聲，軟軟說道：&ldo;我明白。&rdo;&ldo;睡吧。&rdo;&ldo;恩，長恭也睡。&rdo;明明簡單的一句話，可能是她吐出那個&ldo;睡&rdo;字時，微靡的吳儂軟語讓人浮想連翩。因此話音一落，她就清楚地感覺到身下的他那裡又硬挺起來。張綺連忙一動不動。蘭陵王深吸了幾口氣後，苦笑道：&ldo;阿綺太過誘人，成日這般行事，怕是鐵人也熬不過。&rdo;張綺連忙說道：&ldo;我睡那邊。&rdo;哪裡知道，她才一動，蘭陵王的雙臂卻越發收緊了。他閉著雙眼說道：&ldo;我忍一忍便是……你便這般睡吧。&rdo;便這麼睡在他的身上？不過這些日子，兩人一直都是這般廝纏著入睡，張綺也習慣了。她嗯了一聲，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胸口上，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。而蘭陵王的呼吸，直急促了小半個時辰，才慢慢平復，又過了一個時辰，他才跟著入睡。兩天一轉眼就過去了。這一日，到了使者離開長安的日子。與在建康時一樣，這一日，長安的少女們，含著淚叫喚著蘭陵王和蕭莫的名字，百里相送。而張綺，也是這場送別之宴的主客。無數少年郎驅著馬車，或策著馬，緊緊跟在蘭陵王的馬車後，更有一些少年不停地向他求道：&ldo;聞郡王有一絕色美人，何不讓我等也賞一賞？&rdo;&ldo;今日一別，今生怕是再無相見之時，郡王何必太苛？&rdo;&ldo;讓我們看看這個吳郡張氏的小姑子吧。&rdo;……分割線在車隊快要駛出城門時，一個小廝掂起腳眺望著這一幕。好一會他才依依不捨地回過頭來。見到自家才華橫溢的郎君只顧著低頭看書，小廝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，笑道：&ldo;五郎五郎，他們都在鬧著要看蘭陵王的寵姬呢。&rdo;那五郎抬起頭來。他俊秀的臉上全是冷淡，&ldo;那等女人有什麼好看的？&rdo;說到女人，他不由轉頭，目光中帶著期盼和歡喜地看向宇文府的方向，暗暗想道：天下間最美的女人，也不可能美過我的阿興。這個五郎，大名蘇威，其家是京兆武功大族。父親蘇綽更是西魏名臣。至於他本人，幼承家學，小小年紀便表現出非同一般的才幹和睿智。因反覆搬家，他的婚事一直給拖到了現在。來這周地後，做過幾樁事的蘇威露出了崢嶸頭角，使得周地想與他結親的不知有多少。那一日，宇文護提出過把自家的庶女許他為妻。蘇綽原是不肯，蘇威自己也有點憤怒的。備受家族之累，異地飄零多年的兩父子，一不在乎女方是不是世家或權貴之女，二不在乎對方有多少陪嫁，唯一要求的，是女方人品必需賢淑。想那宇文護行事囂張霸道，他的女兒人品怕也有些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