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訴柳的聲音中有著憤怒和傷心,這個歐陽宇聽得分明。她嘴唇動了動,很久都沒有回答。黑暗中,柳的呼吸有點急促,也有點粗。終於,她低低的開口了:&ldo;柳,你不能這樣說我。&rdo;&ldo;在冰煞他們說你是在利用我為餌時,你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。如果我真的對你一點也不信任,我那時不會開口要你的解釋,而是直接告訴你我相信你還是不相信你。這兩個回答不管我怎麼問,那都表示我心中對你完全不相信了。可是,我沒有。&rdo;黑暗中,她的聲音很輕,很舒緩,慢慢的,似乎正在整理著思緒。抬起頭,歐陽宇望著柳,輕輕的說道:&ldo;你只能說我沒有完全的,死心塌地的相信你。可是柳,在跟著你跳到湖中時,我其實已經做了選擇。在你和希狩之間,我選擇了你。&rdo;她轉頭望向黑暗的虛無處,低低的說道:&ldo;昨天,不管是釺,還是希狩,我都存有利用的心,當時我不知道你還有後招,我以為我只能靠我自己。可是我有什麼能耐?在這個世界上,我的能耐只有我這張臉,這個身體。我沒有想過要出賣自己,當時我只是想著,利用我僅有的條件,為我們營造最有利的局勢。&rdo;輕輕的嘆息著,歐陽宇說道:&ldo;柳,我選擇了你,我依賴著你。在昨天那樣的環境中,你沒有給我安全感。縱使你沒有給我安全感,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放棄你,要離開你,我只是想著聯合幾個信得過的人的力量,來對付冰煞和猛王他們。&rdo;她的聲音飄渺起來:&ldo;在這個世界中,我是誤入此地的孤雁,我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相信別人。也沒有辦法不去渴望依靠。柳,其實你還是說得對,我不是一個勇敢的女人。如果你保護不住我,我很難果斷地與你一起赴死!也許衝動時,如那次在斯羅河時會做出這個選擇,可如果讓我理智的選擇,我不會選擇死。&rdo;她低低的說道:&ldo;你不能說我誰強就跟誰走,你能說地。只是我不夠勇敢,不能在你說出要與我同生共死時。果斷的告訴你,我也會!我願意而已!&rdo;沉默!久久的沉默!歐陽宇這話中的意思,說得很明白。她只是不能果斷的與他一起赴死,如果希狩真的強過柳。要帶走她,到了最後她也許會沉默地任由命運安排。&ldo;千古艱難唯一死,&rdo;她不會那麼堅貞,堅貞到除了柳,任何男人碰她她都會以死相拒,不會。黑暗中。兩人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。直過了好一會。黑暗中地柳才動了動。他把歐陽宇地小手放在自己地掌心。低低地說道:&ldo;宇。我從來沒有想過。要你像我愛你一樣地愛著我。宇。我一直是以為。我強大是應該地。我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也是應該地。我愛你。所以永遠不會對你放手。所以在萬不得已地時候。我會選擇與你一起死。而不是放手讓你跟著希狩等人離開。我是男人。我也許霸道。可無論如何。我必須強大。有能力為你營造令你無後顧之憂地環境。這些。都是我單方面地要求。我沒有指望過你給予同樣地回報。&rdo;他頓了頓。過了好半晌低低地說道:&ldo;我只是。只是一想到昨天希狩到來時。你臉上湧現地狂喜和依賴。就覺得刺眼。就覺得心中絞著痛。也許在你地心中。希獰一直比我強。所以你在危難之時。一看到他才會完全地鬆懈下來。而你對著我。卻沒有鬆懈。不但沒有鬆懈。你還挺身而出。讓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所有地壓力和所有地目光。宇啊。為什麼在你地內心深處。就沒有想到我會比希狩。比任何大人還要強呢?&rdo;歐陽宇一愣。黑暗中。她地大眼睛眨巴眨巴地:是啊。為什麼在她地內心深處。一直認為不管是希狩。還是冰煞。甚至釺。他們地個人實力要些微地勝過柳呢?也許是在習慣地對上柳那張娃娃臉時。也許是一想到他時。浮現在腦海中地便是他那傻呼呼地大男孩地表情時。她地內心深處。已把這個隱尊大人當成了弟弟似地情人。把他當成一個可以玩耍。可以欺負。卻不是那麼頂天立地地男孩。正在這裡。柳自己苦著臉。嘆息起來:&ldo;哎。為什麼大家總是習慣性地看輕我呢?不過這也有好處。至少這些年來我做了這麼多地動作。都沒有人想到要關注我。警惕我。&rdo;聽到他這句話。有點慚愧地歐陽宇不由一怔。馬上明白過來。這實在不能怪自己看輕了他。實在是他這張臉太有欺騙性。令得天下人都看輕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