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衝到陳容面前,伸手撫向她的臉。陳容沒有如往常一樣,拍開她的手,而是低著頭,帶著哭腔說道:&ldo;無事。只是剛才冉將軍來了……我,我也只是站在那裡。&rdo;說到這裡,她戛然而止。這下,眾人露出了恍惚大悟的表情。在陳容主僕關上院門後,幾個壓低地議論聲已經響起,&ldo;說是冉將軍拒絕了阿微。&rdo;&ldo;那阿微為什麼要打她呢?&rdo;&ldo;莫非冉將軍相中了阿容,反悔了?別說,這阿容那細腰那風姿,真是妖嬈,我要是冉將軍,也會選阿容。&rdo;&ldo;咄,你說的是什麼胡話?陳氏阿容是什麼身份?這又不是納妾,冉將軍怎麼可能棄阿微而選她?依我看來,定是阿微因冉將軍的事心中不高興,便對阿容發火了!&rdo;&ldo;這有可能。阿容那身份,這院子裡哪個女郎都可以對她發火。說起來,阿微也只敢欺負她而已。&rdo;請貼更新時間2011-3-2010:23:24字數:2008回到院落中,平嫗一邊用冷毛巾敷著陳容的臉,一邊哽咽道:&ldo;這都是因為女郎的父兄不在啊,如果他們在,我們就可以搬出去住了。&rdo;陳容垂下雙眸,輕聲說道:&ldo;嫗,別哭了。&rdo;平嫗大力地點著頭,道:&ldo;好,嫗不哭,嫗不哭。&rdo;這時,一陣腳步聲傳來,尚叟有點遲疑地聲音從門外傳來,&ldo;女郎?&rdo;陳容一聽他那語氣,馬上高聲問道:&ldo;何事?&rdo;見外面沒有動靜,陳容皺眉喝道:&ldo;儘管說來便是。&rdo;&ldo;是。&rdo;尚叟的聲音有點不穩,&ldo;郎主剛才發話了,說各院都要刪減五名奴僕。&rdo;&ldo;可有說原因?&rdo;&ldo;無。&rdo;在陳容尋思際,平嫗顫聲道:&ldo;女郎,這,這可如何是好?&rdo;陳容瞟了她一眼,自是知道她與尚叟為什麼這麼慌亂。現在她的院落裡,只有十五個僕役。這十五人,都是服侍她多年的忠僕,又與她一路南遷而來,彼此之間感情很深。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,卻要趕人出去。在這世道,沒有大家族依附,這些人一出去便會淪落無依,變成流民。陳容伸手接過毛巾,捂在臉上,說道:&ldo;無需慌亂。&rdo;平嫗和尚叟安靜下來,同時看向她。陳容聲音略高,吩咐道:&ldo;尚叟,你去告訴管事,便說另外五名奴僕的所有支出,無需家族費力,我一人承擔。&rdo;平嫗詫異地說道:&ldo;女郎,家族不曾為我們費力啊。&rdo;陳容扯了扯嘴皮,淡淡地說道:&ldo;是啊,他們本不曾費力。尚叟,如果管事再堅持,你就說:我家女郎說了,我們的糧多的是,不懼那幾人吃喝。&rdo;見尚叟還沒有反應過來,陳容嘆道:&ldo;郎主之所以做出這決定,必是因為府中糧慄帛布都不足了啊。聽說現在南陽城中,二車布才能換半車糧。&rdo;尚叟反應過來,歡喜地說道:&ldo;好好,我就去說,我就去說。&rdo;聽著他急急跑去的腳步聲,平嫗也樂顛了,&ldo;女郎女郎,你真是神人。要不是你在路上買了那麼多糧,我們現在可慘了。&rdo;是慘了,這次裁去奴僕,還只是第一波,南陽陳府足足裁了三次奴僕,才渡過這次南遷風波。上一世,她這個寄人籬下的孤女,更是被裁的主要物件,到南陽僅僅半年,留在她身邊的只有尚叟和平嫗兩人。尚叟很快便回來了,果然,那管事聽到尚叟的話後,馬上決定,陳容這個院落的所有支出,一律由她自己負責。雖然這幾天一直是她自己負責的,可現在那管事一說,等於是把這事擺到了明面上。陳容應下這件事後,院落裡的僕役們,終於完全放鬆了。特別在知道外面的糧食緊張到什麼程度後,一整天,他們沒事就到倉庫裡呆一陣。便是平嫗,也對著倉庫中那二十幾車糧慄望了許久。回到她身邊時,臉上一直掛著傻笑。也是,二十幾車糧慄,如果只是她們自己吃的話,吃上二十年都可以。在人人都為糧食發愁的時候,她們守著這麼一大堆財富,自是滿足得很。時間過得飛快。轉眼到了第二天下午。近兩天,陳容都呆在自己的院落裡。她知道,陳微正在火頭上,以她那性格,哪裡受得了別人地指指點點?必定哭啼著不停解釋,說著冉閔不曾說不娶她啊,說她不曾妒恨欺負陳容啊。這個時候讓她見到自己,不定會發生什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