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貴妾麼?&rdo;&ldo;是。&rdo;陳容低低一笑。她慢慢抬起頭來。五指成梳,把頭髮撥在一側,陳容側過頭看著王弘,她的嘴角上揚,清豔的臉上帶著笑,&ldo;無媒無聘便跟了你,還是可以做貴妾?&rdo;她的聲音有點奇特,王弘沒有回答,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。陳容又是一笑,她望著他,低低說道:&ldo;七郎。&rdo;聲音溫柔。王弘輕應道:&ldo;嗯。&rdo;&ldo;我就算是貴妾身份入的門,在琅琊王氏裡,也是抬不起頭做人的吧?&rdo;在王儀提親時,她拒絕在前,現在卻無媒無聘地跟他睡了……還真是賤得可以。這樣的貴妾,連良妾都不如。王弘低低地說道:&ldo;休怕。&rdo;&ldo;是麼?&rdo;陳容吃吃一笑,她眼波橫飛,慢慢前傾,隨著她的動作,那白嫩的雙ru在陽光下盪漾著。陳容似笑非笑地瞅著他,輕輕說道:&ldo;七郎,你相信麼?我殺過人的。&rdo;王弘不明白她為什麼說起這個,不由怔了怔。陳容嘴角微揚,那完美白嫩如脂的軀體,那豔麗動人的臉孔,在陽光下,散發著奪目的豔光,她輕笑道:&ldo;我殺了七個……都是女人。&rdo;王弘蹙起了眉,他的目光從她美麗的身軀上移開,盯著她的眼,他輕輕說道:&ldo;阿容,你累了。&rdo;她是什麼樣的來歷,他一清二楚,這話分明已是胡言亂語。可是,陳容的眸光,不但嫵媚,而且清澈,哪裡有半點說胡話的模樣。她歪著頭,眸光流波,依然似笑非笑,&ldo;便是我那族姐,若不是她一直住在別處,也早就被我弄死了……&ldo;一邊說,陳容一邊掀開被子,走下c黃榻。一個剛剛失去身子的小姑,居然當著男人的面,這般毫不羞澀地裸著身子,光光地走下c黃榻。可不知為什麼,王弘卻是覺得,陽光下,這具身軀直是蒼天嘔心瀝血的傑作,直是豔美得驚心動魄。不止是這身軀,便是這張清豔的面孔,也一掃以往的怯懦,警惕,畏縮,笑得妖豔至極,冷得妖豔至極!陳容赤足走出一步,清聲喚道:&ldo;來人。&rdo;聲音一落,織姐便清聲應道:&ldo;是。&rdo;竹門開啟,她與另一個婢女,端著水盆和衣裳走了進來。兩女一進來,便對上了光裸在陽光下,靜靜而笑的陳容,不由怔了怔。轉眼,兩女垂下視線,向她走近。陳容朝那托盤上的衣裳望了一眼,嫣然一笑,&ldo;這衣裳怎是黃色?去,把那套白色衣裳拿來。&rdo;兩女一怔,如果她們沒有記錯的話,前不久這個女郎還說過,不穿白色衣裳的。呆了一會,織姐走出。不一會,她捧著那白色裳服走了進來。這裳服是她從陳容的包袱裡拿來的。織姐把衣裳放在已經洗漱完畢的陳容面前,忍不住輕聲問道:&ldo;女郎不是不喜歡白衣裳麼?&rdo;是了,她是為了討好郎君。想到這裡,織姐輕薄地瞟了陳容一眼。陳容卻是輕輕一笑,她拈起那衣裳,望著它,莞爾一笑,&ldo;是啊,我是不喜歡的……我這麼庸俗,這麼心狠,這麼可笑的女人,怎麼配得上這般至純至淨的白色衣裳?&rdo;這話一出,房中的三個人都怔住了。一直歪著頭,含笑打量著陳容的王弘,笑容慢慢一收。陳容垂眸,她含著笑,慢慢穿上那白色衣裳,繼續說道:&ldo;不過,我現在可以穿它了……若能再生,必是配得上它的。&rdo;最後一句有點含糊,只有兩婢隱約聽清了。把衣裳換上後,兩婢開始給她梳髮。不一會,陳容命令道:&ldo;解開。&rdo;兩婢一怔。那織姐皺起眉頭,輕聲解釋道:&ldo;女郎,你現在是婦人……&rdo;還沒有說完,陳容已冷冷說道:&ldo;梳成小姑髮髻!&rdo;兩婢一怔,相互看了一眼後,轉向王弘看去。王弘還在看著陳容,他一直都在靜靜地看著她。見他不說話,兩婢只好順從陳容的意思,把她的頭髮梳成少女的式樣。不一會功夫,陳容已是梳理妥當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成為婦人,她的容色,在以往的清豔之外,另添了一份冷。這種冷豔,使得她豔色照人,直有咄咄逼人之姿。陳容的目光從銅鏡中移開,她站了起來。轉過身,她含笑問道:&ldo;昨晚,那神仙飲,是誰的意思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