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笑了一下,陳容輕緩地按在琴絃上,抬頭看向他。對上慕容恪面具下深邃的雙眼,陳容強笑道:&ldo;君過慮了。&rdo;她嘆了一口氣,站起說道:&ldo;這等無用功,我何必做來?&rdo;慕容恪深深凝視著她,也不再多說,轉身便走。望著他的背影,陳容垂下雙眸,重新坐好。手中的曲子,已換了一首愉悅輕快的。她竟是從善如流。慕容恪回過頭來,朝著她深深盯了一眼。直到他的腳步聲走遠,陳容的琴聲,還在悠然傳來:也許,王弘的人會在這附近,她只是想讓他知道,自己的具體位置。也許這還是無用功,也許不是。誰知道呢?就在這時,又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。馬蹄聲匆匆而來,衝破夜空。那騎士一看到慕容恪,便翻身下騎,急匆匆跑近,稟道:&ldo;王,慕容於將軍與胡衍成將軍,今日午時起分道,一個時辰前,兩路人蹤影前無,並無音信回報。&rdo;什麼?慕容恪騰地抬頭,沉沉地盯著那人。不一會,他騰地站起,大步朝著軍帳中走來。眾將見狀,連忙跟上。而軍帳中,正奏著琴的陳容,連忙按下琴絃,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個帳篷口退出。走到帳外時,她並沒有走遠,而是低眉斂目,安靜地站在那裡,盯著燈火中自己的身影,傾聽著帳中傳來的低語聲。送上四千字。今天有點不想寫。明天再試著能不能多更。媚公卿衣裳不整奉上第一更,求粉紅票。不一會,眾將一一離去。他們在經過陳容時,都轉頭盯了她一眼。慕容恪的聲音從帳中傳來,&ldo;進來。&rdo;陳容低頭進入。慕容恪盯著她,慢慢的,唇角一扯,說道:&ldo;要動身了,準備一下。&rdo;陳容哪有什麼可準備的?不過她還是低聲應是。堪堪轉身,慕容恪聲音微提,道:&ldo;穿上那套紅裳,不可紮成男子髮髻。&rdo;他命令的,是一直跟在陳容身側的兩婢,兩女怯怯地應了一聲是,籌擁著陳容走向她專屬的那帳篷。坐在塌上,兩雙素手在她的頭髮上,臉上不時動著,轉眼間,一個妖嬈美豔的婦人,出現在銅鏡中。只是這個婦人嘴唇輕咬,表情有點嚴肅。陳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,憑直覺,她知道慕容恪是有行動了……偏把自己打扮成這樣,讓所有人一眼便能注意到自己,看來,凶多吉少啊。在她尋思中,陳容已被梳扮妥當。深吸了一口氣,陳容讓自己平靜下來,靜等著慕容恪的命令。沙漏一點一滴過去。等了兩刻鐘也沒有動靜後,陳容令婢女們把琴拿來,照樣彈奏起來。這個時代,彈琴是專屬於士大夫的福利,許多計程車大夫,處於困境當中時,會與陳容一樣彈琴自娛。可以說,陳容這彈琴的舉動,十分正常,不管是慕容恪和胡卒們都早就習慣了。流暢如水的琴音劃過,慢慢的,它沉澱了陳容那浮躁的,不安的心。不知不覺中,琴聲止息,陳容倦極睡去。不知不覺中,一陣喧囂聲傳來。伴隨著那喧囂聲的,還有一個沉沉的喝叫聲,&ldo;叫醒她,該出發了&rdo;&ldo;是,是。&rdo;兩婢連忙把陳容搖醒,輕聲道:&ldo;女郎,要出發了。&rdo;&ldo;出發了?&rdo;陳容坐直身軀。在這當口,兩婢趁機把她枕亂的頭髮理了理。外面馬嘶人亂,喝聲不絕,轉眼間,又是一個喝叫聲傳來,&ldo;還磨蹭什麼?&rdo;&ldo;是,是,馬上來,馬上來。&rdo;應答聲中,兩女推著陳容走出帳篷。一出帳篷,陳容便仰頭看向天空,天空中,東方有一道晨光若隱若現,拂面的風,也寒涼中帶著晨氣,搖晃的糙木上,滾動著露珠。快天亮了陳容甩開扶持著自己的兩婢,緩步向慕容恪的帳篷走去。慕容恪的帳篷外,停著數匹馬,他的親衛們均已上馬。看到陳容走來,嗖嗖嗖,幾十雙如狼似虎的目光,瞬也不瞬地盯著她。盯著盯著,好幾聲吞口水的聲音清楚響起。這些彷彿要穿破她衣裳的目光太可怕,陳容連忙側過頭,踏入帳中。帳中,慕容恪盔甲在身,正撫著一柄長劍。外面騰騰燃燒的火把映照中,他手中那寒森森的長劍,隱隱有一抹血光在流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