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會,陳容的聲音才從他的手掌中傳來,&ldo;我要想,阿容讓郎君擔了這麼多煩惱,便是沒有了以後,也是值了。&rdo;她的聲音一落,王弘便哧地一笑,說道:&ldo;剛剛與阿容相悅,阿容要我從你背上給你一劍,說這樣才值。那一次我得了病,與你湖邊相依,你也說,有了那一日便值了……你這婦人,恁地多思&rdo;他也不等陳容反駁,頭一抬命令道:&ldo;走快一些。&rdo;&ldo;是。&rdo;今天依然停電一天,直到九點多才來電,幸好昨晚趕了一半稿,現在才能更新……也不知這日子何時是個頭。最後,求粉紅票呢。媚公卿一句話見王弘轉過頭去,陳容咬著唇,好一會,她低聲說道:&ldo;我,我永遠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,累了七郎。&rdo;她看向王弘,溫柔而坦誠,&ldo;阿容不過一普通婦人,當不得郎君傾盡一切來相待。&rdo;她聲音低沉,明白。她看向王弘的眼神,不但清澈,而且堅定。她是在告訴他,自己的想法,或者說,是決定。王弘回頭看向她。慢慢的,他嘴唇一揚,道:&ldo;你不想累了我?&rdo;&ldo;是。&rdo;他又是一笑,問道:&ldo;你覺得,我不應該傾盡一切來對你?&rdo;陳容再次點頭。她溫柔地望著他,伸出手,愛戀地撫著他俊逸清華的眉眼,輕聲說道:&ldo;這世間,最易變化的便是人心。便是自以為永恆不變,縱是身化為灰也不會變的愛戀,也會隨著時日而消減。七郎,阿容真真不想你後悔。&rdo;她說著說著,眼眶有點變紅,眼神中,也流露著一種痛舍地割捨。就在這時,王弘哧地一笑。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,輕輕說道:&ldo;你想多了。&rdo;他收回目光,懶洋洋向後一倚,閉上雙眼,&ldo;我王弘行事,該如何,不該如何,一切自有主張,不會因任何人而遷就。陳氏阿容,你想太多了&rdo;他強調道。這聲音何等冷淡?陳容怔怔地看著他,好一會,她低頭應道:&ldo;我。&rdo;頓了頓,她續道:&ldo;我知道了。&rdo;一天時間轉眼便過去了。當太陽掛上中天時,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出現在道路的盡頭。望著那高高飄揚的&lso;王&rso;字旗,王弘的嘴角一揚,輕笑道:&ldo;來了啊。&rdo;幾個護衛和幕僚同時靠近王弘,他們朝著那支隊伍看了一眼,又看向王弘,臉色中,不免有著緊張。這些人都是跟隨王弘多年的,知道自家郎君雖然還沒有成年,可他還是童子時,便表現出過人的聰慧,倍受族中長輩的喜愛。似乎從他曉事起,便已是家族中內定的繼承人。這一轉眼之間,屬於他的榮譽和地位,還有權力富貴都被人剝奪。一夜之間,由天空跌落地面,舉世之中,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這種變化的。在他們的目光中,王弘依然懶懶散散,一派雲淡風輕的閒適慵懶和都雅。黃塵越滾越近。慢慢的,那支人馬的面目,清楚地出現在眾人面前。走在最前面的那輛馬車,傳來一聲清喝。喝聲一落,眾騎止步,而那輛馬車則駛出人群,向著王弘靠來。那馬車來到了隊伍之前。馬車的車簾被掀開,一個俊美的青年伸出頭來。這青年有著琅玡王氏的嫡子們,都有的白淨高雅,只是相比起王弘,他沒有了那種籠罩於臉上的容光,那雙眸子中,也沒有明澈高遠的氣質。這世間,長相相似的人,可以給人南轅北轍的感覺。眼前這青年便是。明明一樣的白淨高雅,相差不太遠的俊美,可他與王弘,便如熒火蟲與圓月,那光輝相差何止千百倍?青年看著王弘的馬車,拱了拱手,朗聲笑道:&ldo;七郎安好。我奉王估三兄之令,前來迎接七郎。&rdo;他笑容可掬,聲音也高昂清亮,可是王弘的馬車,連車簾也不晃一下。青年臉色微變,轉眼他又是一笑,語氣越發高昂清亮,&ldo;七郎可是不服?哎,想來也是,剛剛還貴比帝王,這一轉眼,也不過是王氏一個普通子弟。&rdo;說這話時,他笑得格外可親,格外燦爛。可是,王弘的馬車中還是沒有迴音。青年眉頭一皺,他瞪著馬車,好一會又笑道:&ldo;七郎怎麼不回話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