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刷刷地,她們看向少婦,一臉求助。少婦臉色很難看,過了一陣,她衣袖一揮,命令道:&ldo;走吧。&rdo;看來這事,還是得經過七郎了,哼,原來是內宅小事,居然非要驚動一下郎主,當真好笑。把宮女們在府中安置下後,少婦扭著腰朝王弘的所在走去。這時,幾個少婦女郎圍了過來。朝著少婦招呼一聲後,一女郎蹙眉道:&ldo;我真不知,那陳氏阿容怎能囂張至此?&rdo;少婦咬牙啐了一口。這時,另一個女郎打斷了她的話頭,冷笑道:&ldo;不錯,不管是我王家,還是謝氏,有的是不想夫主納妾的奇女子!便是我們,也沒有一個好脾性的。可是,她陳氏阿容憑什麼?無才無德無相貌,她攀上七郎,已是蒼天開了眼。攀上了他,還想獨佔,簡直是荒唐可笑!&rdo;她斷然說道:&ldo;那樣的婦人,我連看一眼也不屑,她還如此行為,這口氣,我非出不可。&rdo;說來說去,她們就是從骨子裡看不起陳容。在這個門第出身決定高貴與否的時代,陳容本是她們連提也不屑一提的婦人。這樣的一個婦人,卻享受著她們都難以享受的一切,獨佔著世家最優秀的女兒想獨佔的人,這種感覺對天之驕女子她們來說,簡直是羞ru性的。想了想,少婦道:&ldo;還是先找七郎吧。&rdo;說罷,她與眾女一道,扭著腰朝王弘的方向走去。這一邊,陳容把房門關上,剛剛跨入臺階,只聽砰地一聲,一個人落入了院子。陳容連忙回頭,這一回頭,她瞪大了眼。朝著眼前這個頭戴木製面具,一襲黑裳手拿長劍,英氣畢露的少年,陳容忍笑道:&ldo;軒兒,你這是?&rdo;王軒大步走到她面前。他站在地坪裡,手中長劍揮舞幾下,清聲說道:&ldo;母親,我這樣看起來如何?&rdo;陳容笑道:&ldo;好。&rdo;她走到喜不自禁的兒子面前,伸手摘下他手中的長劍,輕聲道:&ldo;可是建康人,向來不喜歡舞刀弄劍。&rdo;仰起頭,端詳著面具下鳳眼流波的兒子,陳容笑道:&ldo;你父回來,我們問問他可好?&rdo;王軒點了點頭。他在院落裡踱步開來,一邊踱步一邊說道:&ldo;母親,孩兒想了又想,覺得我這般相貌,再長大些許能改變。&rdo;他雙眼亮地看著她,道:&ldo;孩兒從此後,會勤於武技,會修習殺戮之術。孩子想,這粉玉妖色,如果配上威儀殺氣,一定會好很多。&rdo;陳容雙眸亮晶晶地聽著兒子的話,不一會,她含笑道:&ldo;是,我兒想怎樣都行。&rdo;頓了頓,她淡淡說道:&ldo;你也無須太過在意!你是堂堂琅琊王七的兒子,天下間,你若不想在意,誰敢在意?&rdo;王軒聞言,雙眼一亮。他低下頭,又在院落裡蹙起眉踱起步來。就在這時,他聽到母親說道:&ldo;軒兒,你戴上斗笠,隨母親到外面走一走,看看如今的建康城。&rdo;&ldo;好。&rdo;當陳容來到馬車旁時,王軒揮退馭夫,自己坐在了上面,見到陳容看來,他壓了壓斗笠,已換過的灰色衣袍太過寬大,分一吹來空空蕩蕩的,倒顯得比平素消瘦許多。坐在馭座上,王軒佝僂著背,整個人收斂風華,倒也看起來似模似樣。陳容看著兒子的變化,欣喜地想:軒兒能這樣,他到外面歷練我就不擔憂了。馬鞭一甩,馬車出發。開頭幾下馬車還有點顛,不一會,王軒這馬車已駕得似模似樣。他倒不是第一次駕馬車,在決定要他到外面歷練後,王弘便要求他必須學會駕馭馬車。王府極大,母子倆走的是最近的側門,來到側門門口時,正好看到一個高瘦的管事前,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。在定神一看,那些身影中,赫然是當年一道南遷的王五郎和他父親。兩個少婦打扮的胞妹。也不知道他們在求什麼事,正佝著腰低聲下氣地說著。十數年不見王五郎肥了些,整個臉上,也帶上了幾分市儈之氣。那管事說了幾句後,揮了揮衣袖。轉身離開,空留下王五郎等人。目送著管事遠去的身影,王五郎的兩個胞妹瞟過陳容這一輛外觀極為普通的馬車,以為是僕人外出,也沒有在意,只是驚歎道:&ldo;父親,我們到了琅琊王氏了?好,好大,好美。&rdo;另一個胞妹轉過頭看向王五郎,道:&ldo;五哥,當年那個陳氏阿容想嫁你,您還看不上眼呢。早知道她能嫁給琅琊王氏,當年你應該與她親近些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