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說著,兩童嘻嘻哈哈起來。能讓一向威嚴的父親生這種無名氣,他們很是得意。陳容知道兩個兒子被罰後,又是心痛,又不願意干涉王弘的教子,便令人把自己的塌幾搬到那房間。她便睡在上面陪著兒子們。母子三人說笑了大半晚,兩童子已撐不住了,一個個伏在地上睡著了。陳容令奴婢在地上鋪好被褥,然後把他們抱起放在被褥上,兩個小傢伙,倒也香香地睡了一覺。出乎陳容的意料,第二天,王弘被沒有指責她這種陰奉陽違的行為。隨著陽光高照,昨天半晚發生的事,也傳遍了整個琅琊王府。彼時,王氏已經派人知會了陛下和太后。這種小事,陛下和太后自然沒有異議。便是訊息傳出,建康城中的貴族們聽了這種事,也只是搖頭笑一笑,並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。只是留給王弘的宮女,被王弘分出去的小事,哪裡值得他人在意?真正在意的,只有謝應等人。她們萬萬沒有想到,那些個千嬌百媚的美人,竟落到了自己府中。如今更是把玉佩捧於頭頂,跪在自己面前喊姐姐。特別是謝應,她拉著臉一聲不吭。而在她面前,一字排開,跪得千嬌百媚的五個宮女,則小心翼翼地看向她。她們朝謝應看了一眼,心下害怕,忍不住又求助地看向謝應的夫君,不對,如今他也是她們的夫君了。謝應的夫君接到了幾個美人的求助,他看了一眼謝應,對上嬌妻一臉的惱恨,終是有點心虛。喝了一口茶,他突然站起,自言自語道:&ldo;啊,怎麼忘記了那事?&rdo;一邊說,他一邊急急走出。竟是逃之不及。幾乎是他剛剛踏出臺階,只聽得&ldo;叮砰&rdo;的一陣脆響,卻是謝應突然站起,廣袖重重一揮,捲起几上的酒杯摔倒了地上!謝應的夫君哪裡敢回頭?他連忙提步,更加快速地向外走去。堪堪走到院門口,突然的,他臉上露出一個滿意愉快的笑容來。說起來,自從謝應嫁過來後,管的實在太嚴了,他外出應酬時,從不敢夜宿,至於納妾之事,更是別提。府中僅有兩個通房,還是父親早就備下的。現在好了,突然多了五個千嬌百媚的妾室,他光是想想,都心跳加速,都恨不得馬上轉回去,摟著那些肌膚嬌嫩,美色各有不同的妾室們好好親熱親熱,一償數年苦悶。不過,這事不能急。反正都納回家了,難不成,謝應那個惡婦還敢阻攔自己享用她們不成?哼,說起自己這個妻室,眼高於頂,憑著那點才情,何曾把他這個夫主看在眼裡?她還有臉生氣,要不是她橫加干涉,那陳氏阿容,七郎那小子,會把這些美人送到自己塌上來?他想起陳容和王弘,心下多多少少有著感激。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,不是嗎?他只要好好的恩寵著這五個美人,說不定可以激得謝應一怒之下,乾脆放手,讓他自由地左擁右抱。到那時,他非要再納上七個八個美妾,好好享享這人間豔福不可。女兒宮女的事,在建康城中是無風無波,在整個琅琊王氏中,卻是流傳已廣。不約而同的,婦人們安靜下來,便是看到陳容經過,她們也是別道而行,便有閒言碎語,也只是私下說說,當面,已有點不敢了。而在知道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並不是王弘,而是他那可疑的三個兒子後。他們的課程一下子變重了。行到騎射,文到詩詞歌賦。武到兵書,都一股腦兒的堆上去,似乎他們很想在短短一二年間,把這幾個孩子培養成全才通才。而陳容和王弘,在建康陪了兒子們一個月後,便起程返回南山。轉眼五年過去了。陳容與兒子們整整隔開五年了。這是的王軒都有十七,兩個小傢伙,也滿十一歲了。便是她原本抱在手中的女兒,現在也有五足歲了。這一天,陳容和王弘的馬車,再次出現在官道上。他們將再度出現前往建康。不僅僅是因為王軒已滿十七,到了談婚論嫁之時,最重要的是。琅琊王氏陷入了空前的危機。王氏的族長,本來統領十萬私軍,駐守長江的。卻在一次戰役中,意外的中了流箭身亡。他一死不要緊,代他統軍的王著。也許是方寸已亂,竟被胡人連破三關,損兵六萬,連自己都差點性命不保。從來,大家族的利益,需要最強健的武力保護。如今琅琊王氏連番失利,私兵由十萬損減到四萬。家族中,再無鎮得住世人的名將。如此時機,王弘不出,奈家族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