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真是溫柔,真是軟綿,他又在撒嬌了。陳容側過頭,眼神明亮,笑靨如花地看著他,她抿唇笑道;&ldo;恩,我永遠慕你,愛你,永遠只有你啊。&rdo;她伸手撫上小腹,微笑道:&ldo;便是我老了,牙都掉了,路也走不動了,我還是隻愛著七郎的。&rdo;只是那時的七郎,一定兒女滿堂了吧?世上最可憐的,永遠是她這種愚痴的人。七郎那麼聰明那麼睿智那麼絕決,也不知他會不會念她一年?陳容又把王弘推了推,嗔道:&ldo;去吧去吧,去睡一會。&rdo;剛剛推了一下,她又捧著他的臉,在那唇上輕輕吻了吻,呢喃道:&ldo;原諒我,若是我不曾如此傾心於你,那可多好?&rdo;那樣,她現在一定是開心的,她一定會很欣然地當他的妻子。她的手腕,再次被緊緊扣住。王弘緊緊地扣著。盯著陳容,王弘啞聲說道:&ldo;我都承認錯了,卿卿,在看到你暈睡不起時,我便知道我錯了,我錯得太多了。&rdo;他徐徐說道:&ldo;我當時只是以為,將計就計,才是解決你我之事最好最快的法子。阿容,我不喜歡陛下對你管東管西,還給你賜婚。我也不願意夜長夢多,一不留神之下,使你遇到不測之禍。兵法上說,為了更大的利益,可以適當的捨得一些東西,我也是這樣想的。我必需保護我的阿容不死,我必需把一切主動權掌握在手……可看到你那麼臉白如紙地睡在塌上,一動不能動,便似沒有了呼吸。我才感到那排山倒海而來的驚恐。我費了好大的力氣,才讓自己平靜下來。&rdo;他拿起陳容的手,捧著它捂著眼睛,低啞地說道:&ldo;我努力了這麼多,阿容卻要棄我,這不公平。&rdo;他慢慢鬆開她的手,慢慢抽身而起。陳容怔怔地看著他離開塌,看著他靜靜地站在她c黃頭,長身玉立,臉沉如水。這般站在c黃塌旁,王弘徐徐說道:&ldo;我從來便不想當那個勞什子族長&rdo;在陳容詫異的眼光中,他的聲音低沉如暮鍾,&ldo;如今這個世道,各大家族也罷,皇室也罷,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誰都不願意打破這平靜。在這個時候當族長,還不如當個隱士。在沒有遇到阿容之前,我便想著找個時機隱退。&rdo;他盯著她,聲音放低,語氣也轉為溫柔,&ldo;卿卿一直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。我娶你,不是因為憐惜你。&rdo;他冷笑一聲,昂起下巴高傲地說道;&ldo;我這樣的人,怎能因為憐惜一個婦人,而不顧身份,不顧一切地救她,娶她?&rdo;他傾身向前,輕撫著陳容的唇,喃喃說道:&ldo;我不知道我對阿容是什麼心情。我只是,在聽到你落入慕容恪手中時,昨日看到你昏睡不醒時,突然惶恐得無以復加。突然想著,我的阿容真的死了,那一切還有什麼意思呢?&rdo;王弘低低一笑,自嘲道:&ldo;我行事向來不喜解釋。真是前十幾年說的話,也不及這兩日說的多。&rdo;王弘直起腰身,他俯視著陳容,這個婦人,他從喜歡開始,便用盡所有的手段,哪怕是把她推入風浪當中,也絕不放手。以前,他做那些事時,還無所顧及。這一次也不知怎的,實有點厭倦了,實在不想從她的眼中再看到那決絕的眼神。王弘輕嘆一聲,垂下雙眸,他轉過身,朝著右側牆壁踱去,一邊走,他一邊說道:&ldo;丈夫一諾,千金不易。我之所言,出自肺腑,阿容若是不信,我也無能為力。&rdo;他伸手摸上牆上的佩劍。嗖地一聲抽了下來。舉著劍,他轉過身看向陳容,墨髮隨風飄蕩,俊逸清華的臉上,笑容高雅雍容,白色的衣袂,在紗視窗吹來的風中飄搖著。他目光晶亮,語聲輕緩地說道:&ldo;阿容對九公主那一刀,如此耿耿於懷,是我始料不及……既如此,我還你一劍,若得不死,那一刀之苦便就此勾銷,如何?&rdo;聲音一落,他刀柄一轉,在陳容驚愕地尖叫聲中,&ldo;卟&rdo;地一聲,那佩劍重重刺入了他自己的右側胸脅、王弘利用人心,想讓陳容再次屈服。得到的,卻是陳容在聽到那他救她時的刻意。¥¥嘿嘿,看到有所觸動,可千萬不要忘記投粉紅票哦。放手?陳容顧不得身上有傷,騰地一聲滾落c黃塌,衝了過去。她顫抖地伸向那傷口,卻見劍鋒猶在,又不敢伸手了。顫抖著,陳容哽咽道:&ldo;來人啊‐‐快來人啊‐‐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