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支書扶著膝蓋站起來,有些悲傷,有些無奈。老頭子六十幾歲了,都佝僂了,揹著手往外走,旱菸袋一甩一甩的。坐在鎮委大院的花臺子上,抽了一袋子的旱菸,最後磕磕菸袋鍋子,這才回了村。楊樹回到家裡就把手裡的賬本,所有收據單據,所有的有關於村長該乾的事情,檔案啥的都收拾好了。準備給老支書送過去,他不再是村長了,這些事情和他都沒關係。反覆的摸著果樹種植技術,普法宣傳報告,上頭下達的紅標頭檔案,捨不得。抽了抽鼻子,滿腔抱負一肚子的理想,燦爛的藍圖,到現在都結束了。從今天開始西山村再怎麼發展,是前進還是倒退,都和他沒關係了。建立 村裡人都啥毛病真的委屈,辛辛苦苦從無到有,把一個偏僻的小山溝改建的像個後花園一樣美,勞碌奔波了好久,一磚一瓦,一糙一木,點點滴滴的修建起來的,就這麼被奪走了,他甜蜜的美好的愛情也被人標上噁心的標籤。可以吼著管你們屁事。可還是委屈,委屈這個對待同性相愛的不公平態度,委屈因為最簡單的愛情被人利用奪走工作。什麼都沒了,沒了。&ldo;不就是村長嗎?他不讓你當,你還真不當了?想做村長還不簡單,我……&rdo;想想辦法也許能反他的職位復原了,不就是個村長嗎?好辦的。&ldo;不幹了。&rdo;楊樹打斷容剛的話,把所有箱子蓋上蓋子。&ldo;當村長cao心費力,還落不下好,鎮長還給我穿小鞋,本來就沒打算幹長,想著期滿了我們就回城。趁這機會早點回城也好,你就不用天天來回跑了。&rdo;容剛擔心的看他,怕這是賭氣的話。&ldo;這一年多都是你犧牲時間照顧我,遷就我,我要一直任性下去不考慮你那就太自私。&rdo;楊樹笑笑,就著容剛的力氣站起來,坐在沙發上盤著腿。&ldo;回城吧,這邊的廠子你不是培養長了嗎?三兩天的回來一次就行。你在總廠給我找個合適的工作,去總廠工作還能有更多的時間看見毛桃呢。我算了,從城裡的家裡到總廠也不遠,我可以騎著小電去上班,也可以坐公交車,要不你上下班帶我。我琢磨著我要學的東西好多,要學做飯,要學開車,你說我要不要上個什麼文秘班啥的?&rdo;掰著手指頭和容剛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