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多天的折磨,心裡的後悔,幾乎讓他承受不住,可公司還要他打理,他心裡再苦也要撐下來。沒有了文竹,他早已不在關心他自己的身體。不敢入睡,怕見到文竹哀怨的臉,拼命工作的結果是,公司一天比一天壯大,他的身體卻在變壞。才三十歲的他,疲憊不堪,有病也硬撐著,不看醫生,自虐讓他好受一點,覺得這樣,是對文竹的一點補償。工作之餘,他愛上了養花。有一次,在辦公大樓內,看見一個女職員在照顧一盆長青植物,高高的精,隔一厘米就長出一片整齊的葉子,只要不掐斷花精,就會一直生長下去,不開花,只是看葉的一盆觀賞性植物。不用費心照顧,嬌嬌弱弱,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。問了女職員,這花叫什麼名字,那女職員說,這叫文竹,一種觀賞類的小型盆栽。文竹,這花兒叫文竹,韓向日的心痛了許久。有著頑強的生命力,較弱卻十分堅韌,與文竹有著一樣的性格。見不到文竹,沒有文竹的訊息,韓向日把這盆植物帶進他的辦公室,換了瓷盆,支個花架,讓這盆文竹肆意的生長。見不到文竹,就把所有的思念放在這盆植物上,悉心照顧,把這盆植物當作文竹來照顧,心中的思念好有個寄託。傻傻的認為,照顧好這盆文竹,文竹就會過得很好,以此來彌補虧欠文竹的罪。買了一盆有一盆,寬敞的陽臺全是文竹,他照顧的極好,文竹生機勃勃的伸展著枝葉,他的心,才好受一點。供養了一個孤兒院,讓孤兒院的十幾個孩子無憂無慮的成長。他在贖罪,她的孩子因他的粗心大意而過早的夭折。他認為,供養十幾個孤兒,他的罪就會少一些,讓那些孩子生活得好,他夭折的孩子在天國之中,必會成為一個小天使,快樂的玩耍著。看著孤兒們自由自在的嬉鬧,他內心的內疚也會少一點,希望他這麼做會有用。派人盯緊王重陽,這個人有個習慣,隔幾個月就會出國一次,日本,美國的不一定,地點時常換,可習慣不會改。最遲三個月,他就出國,兩年內,從沒有間斷過,利用各種途徑,得知,王重陽在國外沒有客戶,也沒有海外的親人,沒必要如此頻繁的出國。王重陽出國的目的,沒人得知,過兩三天,他就回來。最近半年,他出國的目的只限止在美國。這引起韓向日的關注,吩咐盯著王重陽的人,王重陽出國,他們也要跟著出國,到底要看看,王重陽頻繁出國,是去見誰。反饋回來的訊息說,王重陽去見一個人,那個人不太出屋,他們不方便進去檢查。只知道,那是個女人,一個右腿發拐的女人。這是兩年內,唯一一個重大發現。孤兒院的孩子們參加一個詠唱比賽,是全球性的比賽,複賽的成績不錯,要去美國參加決賽。孤兒院的院長希望資助者陪孩子們一起去,消除孩子們的恐懼,對比賽有好處。監視王重陽的人回話說,半年內,王重陽去了四次美國,見那個女人。韓向日隱約感覺到,他抓住了條線索,他想一查到底,他想去見見那個女人,她到底是誰。陪著那十幾個孤兒,踏上飛機。那群孩子興奮極了。有好心的叔叔專程陪著,一定要把金牌拿回來,讓叔叔開心一下。本來,這群孩子可以讓秘書或是那幾個主管陪同,也一樣。不過,為了見那個王重陽總來看的女人,為了孩子們渴盼的目光,韓向日親自陪著。他想再不驚動人和人的情況下,見那個女人。不報太大的希望,只希望,那個女人知道文竹的下落,也許,文竹是透過那個女人才走得那。安頓好孩子們,讓院長照顧孩子們睡覺。韓向日不顧時差的顛倒,不顧自身的疲勞,身體的疲憊,下了飛機,到酒店換身衣服,開著美國朋友提供的汽車,去了王重陽總去見的那個女人住的地方。那女人住在佛羅里達,離紐約有幾百裡的路程。那是一座美麗的城市,風景優美,是個度假的好地方。白色的牆面,靠著蔚藍色的大海,浪漫又漂亮,這的人生活得自由,不會為了工作拼命奔走。空氣中帶有海水的味道,風也輕柔的吹著。這裡沒有高聳的辦公大樓,或是住宅小區,每棟房子都像別墅那麼美,房子前面都有塊空地,都種著花糙。開車得不多,騎車遊玩的不少,空氣質量在全美都屬一流。寬寬的柏油路,都是散步旅遊的人。人都很和善,好客。韓向日在旅館住下,停好車,換了身衣服,他穿上了許久都沒穿過的牛仔褲,t恤衫,水藍色的牛仔褲,純白的t恤,讓一向習慣穿西裝打領帶的韓向日充滿了朝氣與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