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革說,我去我丈人家,特別忙,防止我老丈人別揍我家凱子,丈母孃身體不好,還要陪著老丈母孃看霸王別姬注意她別情緒激動心臟病犯了,還要和老丈人聊軍事問題,去一天了特別累得慌,但是吧,還是很高興。那種高興說不出,雞飛狗跳的忙碌的很,也不知道自己忙啥,走的時候看見他們老兩口送我們出門,覺得明天還來,必須來。周麟也感受到這種最踏實的溫暖,家長裡短,雞毛蒜皮,絮絮叨叨,這不就是家裡發生的事情嗎?父母說說鄰居家裡怎麼怎麼,說說你爹你媽幹了啥,說說菜價房價,說說這個月花了多少,說說看上什麼東西了。沒有軍事,沒有時事,沒有官場,商場,沒有爾虞我詐和各種算計,有時候你覺得煩,可是,這就是生活。你巴不得父母多嘮叨幾年,八十歲了,九十歲了,他們還在嘮叨著你,多穿衣服啊,多吃飯啊。林木說,我額吉是糙原最美的女人,她唱著最好聽的蒙古長調,做最好吃的烤全羊,穿最好看的蒙袍,她手上的老雖都是最漂亮的。那種母愛就像糙原一樣寬廣博大。褪去了繁華,沒有各種名牌化妝品,沒有精細化妝,她頭髮花白,淳樸又善良,美麗又自然,站在那對你笑,你覺得她是世上最偉大的母親。賀廉媽媽何嘗不是世上最美麗的女性,寬容,慈愛,心軟,善良,樸實,做飯好吃,就連她手上的繭子都是歲月的累積磨出來的。擁有世上母親所有的最好品德。也許不夠美,也許不夠高貴,也許沒有頂級廚藝,也許不會跳舞出入各種上流社會的機會,但是,白髮,老繭,微胖的身體,絮叨,這就是母親。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母親活得灑脫,性子烈,她選擇遠走拋棄一切,過她想過的生活,也不錯,他已經大的不需要母愛了,不再是摔疼了需要媽媽安慰的年紀,他大了,獨立了,成年很久了,早就是他一個人他不需要也不再渴望。很小的時候就失去,也沒必要再去找回。可今天,他看著賀廉的母親,覺得他被溫暖著。是一種三十八灰的溫暖,讓人眷戀,卻不會燙著。很真實,很實在。周麟低著頭,笑著。掩飾鼻子的發酸。&ldo;謝謝。&rdo;真的感謝,感謝賀廉母親的話溫暖了自已。&ldo;這孩子,又見外。&rdo;賀廉媽媽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週麟的後背。挺和善的人,沒有大官的架子,一直認真地聽自己說話。有些侷促拘謹,卻一直在笑著,很聽話的人。難怪賀廉很喜歡,這樣的周麟,乖巧又溫順,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。沒有看到看他被秘書攙扶,前呼後擁的距離感,話不多一直在笑,抱著保溫桶就這麼乖乖的聽著。&ldo;賀廉這死孩子去哪了?買東西去這麼久,周麟你給他打個電話,讓他趕緊過來,這麼晚了你也該睡覺了。&rdo;再繼續坐下去,周麟今晚就別想睡了,眼瞅著都快晚上十一點了。&ldo;這麼晚就別回去了,我去開間房,您別走了。明天我也是走走景點,咱們一塊去。&rdo;&ldo;可不行,那不是耽誤你工作嗎? &ldo;賀廉媽媽連連擺手,不行不行。 分你四分之三&ldo;不耽誤,就當旅遊了。&rdo;&ldo;你那是大事,我去算啥啊,不去不去。&rdo;說著就要起身,周麟快一步攙扶起來,看得出來賀廉媽媽的腿腳不利索,上了歲數的人了都有風溼。賀廉媽媽眉開眼笑的。&ldo;找找賀廉,讓他趕緊回來吧啊。&rdo;周麟點頭去打電話,隔著門就聽見外頭傳來賀廉的手機鈴聲,靠,賀廉就在門外嗎?快步去開門,就看見賀廉手裡拿著手機,貼著門站著,一臉的笑。周麟回頭看看賀廉媽媽沒有跟過來,抬起一腳踹賀廉的腿。&ldo;把你老媽丟給我,你跑了,就不怕我們打起來啊。&rdo;咬牙切齒的,不知道自己這裡沒準備好直接見了他的母親,心裡一直提心吊膽,話都不敢說,就怕說錯話了,賀廉人影都不冒,躲得真清閒啊。氣不氣人,賀廉這也太氣人了,要幹什麼提前說一聲,直接來個措手不及。他還躲在門外故意不出現,他就是故意躲出去的。他躲在這多久了,要不是打電話暴漏他的行蹤,這人是不是要躲到明天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