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嬸有點失望,又不免有點高興,她抬頭向著已經坐在驢車上的盧縈笑道:&ldo;阿縈啊,你這下可發了,這些東西,少說也值好些金子呢。&rdo;盧縈顯得很歡喜,她笑容滿面地說道:&ldo;是啊,我昨晚還跟阿雲說,一換到錢財,馬上就去賣一間房子。也省得總是佔外祖家的便宜。&rdo;&ldo;阿縈好盤算呢。&rdo;&ldo;這樣安排沒錯。&rdo;&ldo;還是阿縈會想事。有了房子,你弟弟以後說親也容易些。&rdo;自見到這些錢物後,陽嬸等人已興致大減。當驢車離去時,盧縈遠遠地聽到他們地議論聲,&ldo;我還以為有多少東西呢。&rdo;&ldo;是啊,當時看那陣勢,還以為送了什麼寶物來了。&rdo;&ldo;那些有錢人可真扣門。&rdo;不管是緞布還是銀飾,都是硬通物,因此用不了半個時辰,盧縈的手中便多了二十兩黃金。姐弟倆都在漢陽生活多年,對於各處的房子都心中有數。兩人直接來到盧雲的學堂旁,在相隔兩百米的一個巷子裡,買了一個包括廚房和雜物房在內,僅有六個房間的小院子。這個院子房間不多,又離街道有點距離,所以房價偏低,再加上院子裡樹木森森,一棵生長了數百年的大榕樹罩著整個房子,顯得格外的幽靜。盧縈在幾個月前看到這院子要出售時還曾幻想過擁有它,現在總算如願以償了。院子雖說是價錢不高,卻也足足花了盧縈二十六兩金,現在,盧縈只剩下一兩多金和五十二枚五銖錢了。可不管如何,他們總算有個家了。姐弟倆圍著房子轉了一圈,一時歡喜不盡。直過了好一會,盧縈才開口道:&ldo;阿雲,我去把家裡的藏書都搬來,還要給這裡添置一些被子木桶什麼的。你且去平府一趟,把我們搬家的事說一說,記得讓他們來收回木屋。&rdo;&ldo;恩。&rdo;&ldo;平府的人不管怎麼說,都是你我的長輩,記得要客氣一點。不管他們說什麼,千萬不要逞強頂嘴。你以後是要舉孝廉的,不能在這種小節上壞了名聲。&rdo;&ldo;恩。&rdo;&ldo;有人問起,你便把我們所得的金子和這房子的事實話實說。&rdo;&ldo;恩。&rdo;看著弟弟急急離去的身影,盧縈嘴角一揚。她摸了摸懷中的金子和五銖錢,暗暗忖道:需要添置的東西實是不少,這些錢只怕還少了。得按最需要的開始購置。想著想著,她回頭打量著自己與弟弟的家,不由又揚唇微笑起來。曾郎回到家時,天色已晚,母親已經睡下。第二天,他在練了一會騎射後,遠遠看到母親坐在桃花樹下曬太陽,便趕了過去。他一走來,站在他母親身後的兩個婢子,都粉面含笑,媚眼生波起來。這兩個婢子,是曾郎自己購回來的,是他精挑出來的顏色好的女子。早就被他沾了身,只等新媳婦入了門便可收房。因這兩個婢子都是出身貧寒的原故,有時曾郎看到她們,總不免想到盧縈。想著,盧縈要不是有個平氏的外祖家撐著,只怕早就與她們一樣,為人奴婢,任人玩弄了。他家曾經也貧寒過,自日子過好後,曾郎在昔日同伴面前,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。在盧縈面前時也不例外。因此有時候他一想到自己要娶一個差點為奴為婢的姑子為妻室,心中便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和羞ru感。曾郎大步走到母親面前,對著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己的母親,他恭敬地喚了一聲,道:&ldo;母親,孩兒有一事跟你商量。&rdo;&ldo;什麼事,你說吧。&rdo;&ldo;我昨晚到了阿縈家裡了。&rdo;一提到盧縈,他母親便冷下了臉。曾郎端起面孔,坐到母親的對面認真地說道:&ldo;母親你猜我看到什麼?我竟是看到那王大善人,還有常府的人紛紛抬著禮物前來感謝阿縈。&rdo;他身子微微前傾,把事情經過跟母親說了一遍後,昂著頭興奮地說道:&ldo;孩兒以為機會難得,cao作得好的話,對父親對我們家都大有好處。母親你看呢。&rdo;曾母沉吟起來,尋思了一會後,她抬頭說道:&ldo;你說得對。恩,你馬上去盧家,要那賤婢馬上把禮物全部還回去。&rdo;頓了頓,她強調道:&ldo;送還禮物的過程中,你全程陪同。對了,把你父親的名刺一併帶上。哼,救命之恩,哪是區區小禮便抵消的?記著,這次登門,你務必要讓他們知道,盧縈施的恩便是我家施的恩。而你的父親,乃是堂堂校尉,他們送的禮物太寒酸,配不上我家的門面,也當不起他們兒子的一條命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