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她清冷疏離的語氣,看著她女裝的面容,王尚不由想到男裝時的盧縈,他垂下眸,掩住眸中的失落。好一會,他才舉起酒斟一飲而盡,&ldo;這事怪不得阿縈,是我們眼拙。&rdo;盧縈這次來見王尚,一是表示感謝,二,也是親口向他說一聲抱歉。畢竟,寥寥的幾次相遇中,王尚對她很親暱,那架式完全是把她當成了朋友。想了想後,盧縈抬起烏黑的眸子看著王尚,清聲說道:&ldo;不管怎麼樣,是阿縈欺瞞在先。&rdo;頓了頓,她說道:&ldo;還請兄臺萬勿見怪。&rdo;她接連兩次請罪,王尚再說見怪便顯得心胸狹小了,當下他苦笑了一下。正當王尚舉起酒斟時,靠近窗子的盧雲突然歡叫道:&ldo;咦,那不是田小七嗎?他怎麼在這裡?&rdo;轉過頭,盧雲對著姐姐說道:&ldo;姐,這小子我早就想逮住他了,我出去一下下。&rdo;說罷,他又朝王尚說了一句,也不等盧縈迴答,轉身便衝了出一下子,廂房中便只剩有盧縈與王尚了。這個臭小子,把他們孤男寡女丟在一間房裡。盧縈慢慢嘀咕了一句。正在這時,王尚低著聲音說道:&ldo;阿縈,我真的沒有想到,我一直以為你是阿雲。我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rdo;他想起那個一襲紅袍,美得清冷疏離的少年郎,不知怎地,突然很想喝酒。事實上,自從知道盧縈就是那個盧雲後,他已醉了幾回。暗中嘆息半晌後,王尚抬頭看著盧縈,唇角泛出的笑容有點苦澀,&ldo;原來你就是他,怪不得以那個人的身份,都對你另眼相看。&rdo;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,雖然有點想不通他的失落由何而來,盧縈還是低聲說道:&ldo;抱歉。&rdo;這兩字剛剛出來,陡然的,盧縈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少女帶著怒氣地叫聲,&ldo;你胡說!我就知道他在這裡!&rdo;幾乎是這個叫聲一出,王尚臉色便是一變。而與此同時,蹬蹬蹬,一陣腳步聲衝到了近前。聽到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盧縈也是臉色一變。她馬上拿過紗帽戴在臉上,看向王尚的目光中都帶有警惕。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她不過才與這王尚見面,怎麼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?莫非,這是什麼人對她設的局?雖然想不通有什麼人要為難自己,盧縈還是有點氣惱。就在這時,只聽得房門砰地一聲被人踹開,只見一個華服少女帶著兩個護衛衝了進來!那少女一衝進來,便直直地瞪向盧縈。對上她戴著紗帽的模樣,少女冷笑道:&ldo;怎麼,敢做就不敢當了?&rdo;說罷,她衝向盧縈便要掀開她的帽子。不等她動手,盧縈已自己摘下了紗帽。一對上盧縈的面容,少女氣是眼圈一紅,她跺了幾下腳,騰地轉頭對著王尚,恨聲說道:&ldo;姓王的,你三番兩次逃婚退婚,你害得我成了整個成都的笑柄,便是為了她?&rdo;今天只有一更。還有一更欠著。恩,已欠了大夥兩更了。☆、路遇這少女雖衣著華貴,看那神態動作,分明是個嬌縱糊塗得點分不清場合的。在這樣的地方,說這樣的話,她還提得聲音很響,引得樓梯間冒出了好幾個腦袋,而原本喧譁的樓下,更是安靜了些。她就不怕這麼一鬧,自己以後名聲敗壞受人嘲笑麼?不過話說回來,王莽亂漢之前,女子地位一直很高,做事也頗有點任性。特別是蜀地漢陽這等離中原頗遠的地方更是如此。此番經過二十幾年戰亂,更是少了教化。如王莽亂漢前,那個著名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,就都是成都人。卓文君以大富商之女,與司馬相如私奔後,還拋頭露面當坊賣酒的。在盧縈暗暗尋思時,那少女顯得更是恨極,她一眼瞟到一臉平靜的盧縈,不由氣從中來。紅著臉,那少女朝著盧縈衝出。看到她衝向盧縈,王尚臉色一變,他猛然站起,急喝道:&ldo;阿緹,你想幹什麼?&rdo;他這裡才喝叫出聲,已然衝到盧縈身前的少女已是右手一甩,一個巴掌便扇向盧縈的臉。一掌揮出時,少女尖聲叫道:&ldo;你這個不要臉的……&rdo;她話還沒有說完,揮出的巴掌已被盧縈牢牢扣住。盧縈雖然也是弱質女流,可她常年做家務,不管是體力還是敏捷性,都遠強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少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