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很多富裕人家來說,舉孝廉,是唯一的晉升之道。因中秀才要真材實學,而舉孝廉要求的品行高潔,那就容易多了至少可以造假。平氏七郎之所以被寄與厚望,是因為他的稟性與平老夫人十分相似且最得她寵愛:手段毒辣,又善於媚上欺下。這樣的人,其實比一個真正品行端方的君子,更容易走得遠,更容易幫家族帶向輝煌。而盧縈現在,便是為了她與弟弟以後平穩安然的日子,來實施她的計劃第一步斬其翼!兩人低語了一會,盧縈把接下來地安排水及相會的場所說了一遍後,聽到外面傳來陽嬸的笑聲,便朝羅子點了點頭,提步走出。出了房門,盧縈笑盈盈地喚道:&ldo;陽嬸。&rdo;&ldo;喲,這不是阿縈嗎?你怎麼過來了?&rdo;陽嬸顯然有點驚訝,她連忙走到盧縈面前,撫著她的手端詳一會後,轉向羅子罵道:&ldo;死潑猴,阿縈來了怎麼都不叫我?&rdo;盧縈連忙笑道:&ldo;是我不要羅子叫的,反正時辰還多著呢,在這裡等等嬸子也是應該的。&rdo;這話說得客氣,陽嬸愛聽。盧縈在陽嬸家直寒喧了半天,直到天色漸晚,才離開了陽府。回到家中,盧雲早就回來了。見到姐姐,他連忙屁顛屁顛地跑近,委屈地瞅著她喚道:&ldo;姐,你哪去了,怎麼回得這麼晚?&rdo;這孩子。盧縈摸了摸他的頭,一邊朝裡面走去,一邊低聲說道:&ldo;我在尋人對付平氏。&rdo;頓了頓,她微笑道:&ldo;至於怎麼對付的,阿雲可以猜一猜,猜不到的話,等結果出了我再告訴你。&rdo;一直以來,盧縈有什麼想法和行動,從來沒有瞞過盧雲。她手把手地告訴他這些陰謀詭計,為的便是讓弟弟儘快成長起來。只不過,如果可以的話,她真希望教導這些東西給弟弟的是別人,而不是自己這個姐姐。她只是一個女人,她真希望在她的弟弟心中,她是純潔善良的,而不是現在這般,行事越來越狠,越來越為了達到目的,而不擇手段。轉眼,兩天過去了。傍晚了,平七郎大搖大擺地走在漢陽街上,一雙眼睛不停地東張西望著。張望了一會,他突然雙眼一亮,腳步加快,朝著一個身段窈窕中透著火辣勾魂的姑子悄悄靠近。 這少女看身形,約摸十五六歲,正處於女人最美的年華,再小一點,不免澀了幾分,再年長兩歲,又是人婦。只有這般青春嬌嫩中透著火辣,才讓他光看身形,便是心跳加快。想到這裡,平七郎有點怨懟地付道:為了那什麼三老巡察的事,家裡也管我管得太嚴了。他這人,毛病說起來不少,最重要的一個毛病,就是喜歡沾huā惹糙,而且,越是外面的野huā,伎院裡要費錢的huā,就越是喜歡。至於家裡的那幾個,他平素看著就覺得厭,實在提不起勁來。而眼前這朵野huā,一看就是個鮮豔辣手的。只見她一襲豔紅的羅綺,紅裳,墨髮,配上雪白纖長的玉頸,亭亭玉立的身段,眼前這個少女,竟是罕見的美麗,以及冷豔。便如那月季huā,鮮豔刺目,卻自在張揚。不過幾個月沒有回來,什麼時候起,漢陽這小小的地方,竟多了這麼一個大美人?真是讓人看得心癢難耐平氏七郎搓了搓手,只覺得被強行禁慾了好幾天的心,重新湧起澎湃鏗鏘的力量來大步走到那少女身後,平七郎深深一揖,清聲道:&ldo;這位姑子,小可有禮了。&rdo;一揖過後,他抬起頭,目不轉睛地等著少女回頭。少女果然回頭了。少女這一回頭,在huā叢中打滾多年的平氏七郎,眼睛竟是一直。眼前這個少女,美麗是其次,讓他心跳加快的,竟是這少女在美麗之餘,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漠,這是一種無視一切的冰冷。她烏黑的眸子這般無波無瀾地看著他,那水潤的唇這般輕輕抿著,再配上她這一襲紅得火辣的衣裳,有那麼一瞬,平氏七郎責是想著:也不知把她脫光了在塌上折騰時,還敢不敢這麼冷漠和高高在上?最喜歡玩刺激和征服遊戲的平氏七郎,壓住自個奔湧的血流,打量著她又尋思道:看來是個好人家的姑子,不過只要是在漢陽一地,就沒有我娶不到的女人!這想法,在他發現這美人身上的羅綺質料已然陳舊時,就更加有底了。這一刻,平氏七郎湧出一種志在必得的〖興〗奮來。只是這種〖興〗奮底,隱隱也有一種疑惑,眼前這佳人,似是有點眼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