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縈對身上的這襲紅裳,頗為不適應。相比起她冷漠平凡的性格來說,這衣鼻太張揚顯目,又特別襯她的肌膚身段,雖然並無出格之處,如平因她們平常也是這樣穿的。可素面朝天慣了的盧縈,還是極不適應。因此,點火目的既然已經達成,她就馬上趕回家去。來到巷子裡,盧縈猛然轉過頭來,可她四下張望了好一會,也沒有察覺到異常。便按下納悶,急急回到家中換回了她慣常穿的裳服。換過裳後,盧縈把家中整理一番,估莫著時辰差不多了,再次出了房門。這時,外面夕陽西沉,而醉月閣,已開始張燈結綵。在醉月閣中z:流不息的來往人流中,只見醉月閣的媽媽跟著平氏七郎走了出來。她一邊扭著腰,一邊笑盈盈地說道:&ldo;這個平家郎君啊,實在不是媽媽信不過你的為人。而是這個自古以來便沒有不帶錢來嫖女人的道理。再說呢,郎君你也是好久沒有在漢陽出現過的,要不是夕月認得你,媽媽還真不信你那話!&rdo;媽媽的聲音不大,所說的話只有平七郎聽得見。畢竟,她也是老妖精了既然答應了平氏七郎打白條的事,也就沒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他的面子吧?只不過這話還是得說明不是?怎麼著,也得讓他記著。雖然沒有人關注這裡,可平七郎這會臉色還是無比難看。他就沒有想到,有一天自己會陰溝裡翻船錢被人偷走不算,還扣了個白嫖的名號在頭上!白嫖!他平氏七郎是這樣的人嗎?可恨的是他現在壓根就記不起是在哪裡丟了錢袋,哼,要是找到那個偷盜他財物的人,他非得折磨得那人死去活來不可。敢讓他平七郎丟這麼大的臉,他要他一家死光光!哼,想他平氏一族在漢陽橫行多年,還沒有人敢拂過虎鬚!感覺到強烈的羞ru和恨意的平七郎,臉色很有點扭曲發青。他勉強朝呱躁不已的媽媽抱了抱拳後,便大步朝回走去。可能他是流年不利。就在平七郎急匆匆地向回趕去時,突然間一個矮小骯髒的身影慌慌忙忙地朝他跑來!這時刻,平七郎心中鬱怒,無心留神,那身影不時回頭看去也是慌亂無比。因此跑著跑著,兩人竟撞了個結實!撞了個結實也就罷了。關健是這個突然撞到平七郎懷中的小乞丐,在被他撞得一歪時,右手一摸,竟順手抓住了他的命根子來穩住身形!&ldo;啊&rdo;剛剛得到滿足的平七郎,這下痛到了極點。一聲慘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來後,鬱怒婁加,又羞又惱的平七郎,再也控制不住本性中的戾氣,一把把那小乞丐推倒在地,就沒頭沒腦地朝他的腦袋,小身板踩去。一邊踩,平七郎一邊咬牙罵道:&ldo;該死的混帳東西!剛才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袋?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!&rdo;他才踩了二下,那乞丐已如潑猴般在地上又是翻滾又是慘叫又是嘶嚎起來&ldo;救命啊,孝廉爺打人了啊~快來人救救我啊,平府的孝廉爺要殺人了啊&rdo;小乞丐的叫聲慘烈無比,那似乎因為劇痛和折磨,而忍不住翻滾嘶嚎的身影,更是顯得無比的可憐。一時之間,眾人紛紛圍上。在猶豫著要不要阻止時,好一些聲音也在議論&ldo;這人是誰?&rdo;&ldo;說是平府的孝廉。&rdo;&ldo;怎麼可能,孝廉不都是忠臣義士嗎?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當孝廉?&rdo;&ldo;得,什麼孝廉都是忠臣義?,孝廉啊,那就是有錢人的的玩意兒。你沒看這人是從醉月閣中出來的嗎?&rdo;混在這些亂七八糟地議論聲中,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&ldo;我聽醉月閣的媽媽說,這位孝廉嫖了女人還不給錢呢。&rdo;嫖女人不給錢?這又是一大新聞。於是,本來便沸騰的人群,更加沸騰了。 平七郎才踢了那小乞丐幾腳,便聽到四周紛紛而起的指責和罵聲,才聽了兩句,他的額頭便冷汗涔涔而下!不好!當下,他臉色一白,牙一咬,便向前衝去。可這個時候,他想走,那小乞丐卻不放過他。也不知他怎麼一纏,便抱住了平七郎的雙腳,哭天哭地的慘嚎道:&ldo;孝廉爺,你就饒了我吧,1小人求求你了,你就饒了你吧。&rdo;明明是那小乞丐抱著他不放,可眾人只以為是平七郎踩住了那個小乞丐,更因為小乞丐哭得悲慘,四周的指責和罵聲更響亮了。平氏七郎渾身嗖嗖發冷,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慌湧上心頭。於無邊的恐懼中,他慌慌張張地四下看去,這一看,他對上了一個憤怒中帶著鄙夷地盯著他的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