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無比的安靜中,貴人摸著下巴問那青年,&ldo;你覺得,以我的身份,坐在這裡平白得了三百金,是不是幸事一樁?&rdo;青年尋思了一會,忍笑說道:&ldo;在盧氏眼中,可能是。&rdo;雖然這些金子,都不夠主公打發一個乞丐用。摸著下巴的貴人尋思了一會,點了點頭以示贊同後,又問道:&ldo;對了,她說她以後若是富貴了……這個,除了我,世間還有誰能給她富貴?她這底氣從何而來?&rdo;青年搖頭,忍笑說道:&ldo;屬下也是不知。&rdo;&ldo;很好。&rdo;貴人點了點頭,揮手道:&ldo;去把她給我帶來。對了,隱秘一點,她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嗎?&rdo;&ldo;是。&rdo;目送著青年遠去,剛才還戾氣沉沉的貴氣發現自己心情很好,因此他噙著笑,手一揮,示意召來幾個美人為他鼓琴後,高高興興地品起酒來。品了幾口酒,貴人突然嘆了一口氣,朝著身邊一個美人說道:&ldo;你說,我是不是有點欠揍?&rdo;不然的話,怎麼被一個小姑子欺負得不亦樂乎?那美人沒有想到自家主人會這樣問,嚇得立馬朝地上一趴,顫抖著磕起頭來,哪裡還說得出話?真是掃興!貴人蹙著眉揮了揮手,放走嚇得戰戰兢兢的美人,他緩步踱出了書房。求粉紅票!☆、狡(求粉紅票)盧縈再次見到貴人,還是在那huā園中,那亭臺裡。因天空中還飄蕩著細小的雨絲,盧縈的頭髮有點溼,一縷縷粘在她的雙頰上。同時,盧縈一路走來,鞋子上都濺了泥。坐在亭臺中侯著她的貴人瞟了一眼後,手一揮懶洋洋地說道:&ldo;帶她下去,換好衣裳再來。&rdo;&ldo;是。&rdo;不一會,盧縈再來時,依然還是一襲紅袍,不過這次的紅袍,是男子式樣。因頭髮已經溼透,她在梳洗過後,已把長髮披散。衣袍非常慰貼,完全是按照盧縈的身材定製的。可能盧縈也想到了這一點,嘴唇抿得有點緊。坐在塌上的貴人,身子向後微微一仰,微笑地打量起盧縈來。這般穿著大紅袍服的盧縈,有種奇異的魅力。那披散在她肩頭上的墨髮,疏淡了她眉目間的冷利,卻也增添了幾分飄逸,令得這個少女,散發出一種亦雌亦雄的豔色來。再配上她足上剛換上的黑色靴子,盧縈整個人,都透著一種灑脫中的冷和豔。這是一種讓人渴望征服的豔色。盧稟來到塌几上坐下。她垂下眸,慢慢給自己倒了一盅酒後,舉起酒盅,慢慢飲了一口。然後,盧縈轉過頭,凝眸看向含著笑望著她的貴人,然後,她舉起酒盅,朝著他晃了晃後,低聲說道:&ldo;多謝!&rdo;貴人沒人說話,他只是微笑著的,懶洋洋地看著盧縈。感覺到他眸光的專注,盧縈蹙了蹙眉,低頭把手中的酒盅晃了晃,看著那酒水蕩起一圈圈的huā浪。現在的盧縈,沒有外表表現出的淡定。她今天那麼回覆,著實跋扈了些。而且,她現在也感覺到,貴人的目光中有點冷意。因著這點冷意,她此刻不敢太隨意。這是一種下意識中的警惕。於情於理,這貴人都不會真正放任她無止境的囂張下去,那樣,不符合取下之道。盧縈垂著眸&rdo;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投射出一圈陰影,美麗的面容顯出一種無形的脆弱來。是了&rdo;這個還沒有及笄的小姑子,一個人挑起家庭的重擔,外表表現得最堅強,她也是脆弱的。這才正常嘛。貴人低低一笑,說道:&ldo;盧異。&rdo;盧縈沒有回應,而是抬眸看向他。紅袍墨髮底,她的烏眸特別黑亮,肌膚也特別白皙。她在看著他,等著他說話。貴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慢騰騰地說道:&ldo;聽說,你對我很不滿?剛才還發了火來著?這樣吧,你當著我的面,把話再說說?&rdo;再說說?讓他好當面算帳麼?盧縈抿了抿唇。她抬著烏黑的眸光看著貴人,也許是看得太專注,也許是今天的盧縈還真的脆弱了。看著看著,盧縈那眸子裡盪漾起一層水光。這個紅袍似火&rdo;氣質既冷利的,又張揚而自信的&ldo;美少年&rdo;突然之間,竟在這貴人面前流露出難得的脆弱了? 四下好多雙目光都朝這邊看來。那把盧縈載來的青年也瞪大了眼,他這還是第一次知道,無法無天如盧氏娘子,原來也有這麼個,呃,讓人心軟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