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雖是男人,卻也明白,容顏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。馮沅這容一毀,她這一輩子,也就毀得差不多了。感嘆了一會,眾少年便把這件事拋在腦後。看著讀書讀得專心的盧縈,耿六突然說道:&ldo;阿文。你就不好奇我們此行的目的?&rdo;盧縈抬頭,&ldo;哦?那我們是去幹嘛?&rdo;耿六朝自個兒後腦殼拍了一掌,嘆道:&ldo;早知道你是這副不驚不動的樣子。是這樣,我們這次啊,準備到洛河迎接一個人。&rdo;&ldo;到洛河?為什麼要出城?&rdo;耿六說道:&ldo;前方有一個碼頭,從那裡下洛河。關注的人少。&rdo;盧縈又問道:&ldo;迎接一個人?迎接什麼人?&rdo;耿六嘿嘿一笑,道:&ldo;這個人啊,還真值得我們迎接一下。阿文你是知道的,我們這些人,在家族中雖然也是嫡子。可都不是嫡長子。父親的權位我們沒份,家族中的很多大事,我們也伸不了手。這一輩子。也就這樣玩玩便過去了。這個人原也與我們一樣,當時在洛陽時,他天天悶在家裡讀書,平素又不會玩不愛玩,大夥還看不起呢。哪裡知道,他一過繼到他伯父名下,嘖嘖,短短一年多時間。便像脫了胎換了骨,與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了。現在洛陽城中的紈絝,都把他與我家耿二一起提了。你說他了不了得?&rdo;見到盧縈怔住,他笑嘻嘻地說道:&ldo;反正今天你會看到他。得,我也不說了。行不行,你親自判斷。&rdo;這時,少年們的車隊過了山道。當眾人來到河邊時,只見不遠處,又來了幾輛馬車。看到那些馬車,一少年瞟向盧縈,要笑不笑地說道:&ldo;喲,范陽盧十一又來了。&rdo;盧縈抬頭,果然,前方出現的幾輛馬車中,走在最前面的,不正是盧十一郎?便是另外幾輛馬車中的少年,長相都與盧十一郎有點相似。竟在這裡遇到了范陽盧氏的眾子弟。此刻,這些范陽盧氏的少年們,也在向盧縈看來。盯著她,這些少年一個個表情各異,不過總體而言,表情都帶著點不善。不說別的,這個盧文光是他的姓,便是對范陽盧氏的一種挑釁,更何況他又是個不知收斂的主?現在市井都有傳言,居然說這盧文才是真正范陽盧氏的嫡系嫡孫。出身不正,是范陽盧氏一脈永遠的痛,而盧文,則是引起他們疼痛的那根刺。雖然現在族中的長者還沒有發話,可年輕一輩沉不住氣的,已是越來越多。注意到范陽盧氏的眾子弟在靠近,耿六等人也沉默起來。他們看了看盧縈,又看了看眾子弟,不一會,耿六湊近盧縈,低聲說道:&ldo;阿文,大夥都是要在洛陽混的,你呆會多加體諒一點。&rdo;盧縈轉頭看向他,扯了扯唇,她很是溫文有禮地說道:&ldo;耿兄這可錯了,我從不挑事。&rdo;在耿六瞪大的雙眼中,盧縈嘆道:&ldo;你不信?你算一算,哪次是我主動挑的事?&rdo;馬車中的幾個少年還真的尋思起來。耿六想了又想,赫然發現,還真如盧文所說的那樣,好似,每次的事情,都不是他主動挑起來的。可是怎麼發展到後來,大夥就光記得了盧文的神采飛揚,得理不饒人了呢?低語聲,盧十一郎的馬車,終於與耿六的馬車並行。轉頭盯著盧縈,盧十一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,溫文有禮地說道:&ldo;盧文,耿七生辰那晚你提出的賭,現在還作不作數?&rdo;盧縈抬頭看向他。見到盧縈的目光,盧十一郎慢慢一笑,他朝前面的洛河一指,說道:&ldo;非常湊巧,聽說那綺香閣想打入洛陽,把他們的船隊都開過來了。然後咱們洛陽的醉夢樓不服,於是這兩家約好了,遍請天下權貴作證,就在洛河這一段,靠近正河的支流之側做為場地,兩家以十日為期,準備比個高低。&rdo;說到這裡,他轉頭看向盧縈,咧嘴一笑,&ldo;阿文那晚的賭約還作數的話,那咱們也去湊湊熱鬧?&rdo;眾少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,一個個都興奮起來。耿六叫道:&ldo;有這回事?是什麼時候傳出的?&rdo;&ldo;以十日為期?從什麼時候開始?&rdo;詢問中,盧十一郎道:&ldo;今兒才傳出來的訊息。聽說,為了以示公正,這兩家都不提前準備,實行臨時編樂編舞。至於日期嘛,便從後日晚上開始。&rdo;說到這裡,他又叫道:&ldo;咱們大夥都是洛陽出了名的會玩之人,那貼子肯定都有送到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