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顛顛地跑到馬車旁,盧縈攀著車窗幸福地叫道:&ldo;阿疆,你下朝了?&rdo;本來對上她歡喜的眼神,劉疆還是滿意的。可他目光一轉,瞟到她耳下的一個口脂印時,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。當下,他淡淡地說道:&ldo;盧文郎君很威風啊,聽說昨日今日。郎君請到的拜貼便有七十八封。數十家有待嫁之女的,都露出口風有意與郎君親近親近?&rdo;他的聲音很冷,可盧縈聽了卻沒有半點羞愧,她頭一昂大言不慚地說道:&ldo;阿疆。這是你家阿文太過優異,此事實屬尋常。&rdo;一旁傾聽的郭允,再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。劉疆閉了雙眼。在盧縈的嘻皮笑臉中,他慢騰騰地說道:&ldo;把臉上的口脂印給擦掉!&rdo;什麼?自己的臉上有口脂印?盧縈終於有點不安了。她連忙小心地陪著笑,胡亂用袖子在臉上擦拭起來。她擦了好一會,直把一張臉都擦紅了,才勉強拭對地方。把那耳下的口脂印擦去。這時,劉疆淡淡命令道:&ldo;把東西給她。&rdo;&ldo;是。&rdo;一個護衛應了一聲,拿過一個包袱遞給了盧縈。這是一個巨大的布包著的木板。盧縈開啟一看。怔了怔後不解地問道:&ldo;阿疆,你弄這麼一個固定了的玉石算盤做什麼?&rdo;閉著眼,劉疆冷漠的聲音傳來,&ldo;昨晚上,你睡著後說了什麼,給忘記了?&rdo;她睡著後說話了?盧縈詫異地眨巴著眼。劉疆黑著臉,隱帶磨牙的聲音傳來。&ldo;昨晚你在睡夢中一直樂,把孤吵醒後,你居然在那裡大呼小叫著,說什麼,&ldo;阿疆阿疆,你過來!我小的時候,我父親做錯了事,我母親就會讓他跪在這算盤上哦。阿疆,你現在也讓我不高興了,你過來給我跪著!&rdo;&rdo;以劉疆尊貴威嚴的臉,重複著盧縈夢中說出的話,怎麼聽怎麼都帶著一種喜感。郭允是知道不該笑,還是忍不住雙肩抖動。他深埋著頭,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還不敢擦一擦……她做過這樣的夢?盧縈呆呆地看著算盤,嚥了咽口水,好半晌才勉強笑道:&ldo;阿疆,你也知道,那只是夢……&rdo;劉疆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。他黑著一張臉,咬牙切齒地命令道:&ldo;收好它!&rdo;吐出這三個字後,他磨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:&ldo;不用包上,就這樣帶著它去見你那群紈絝好友。晚上孤來文園之前,你就跪在它上面等孤!&rdo;他喘了一口氣,直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走,只怕會把盧縈抓到車中做出什麼事來。便聲音一提猛然喝道:&ldo;走!&rdo;便這樣,盧縈站在原地,呆呆地看著劉疆的馬車遠去。直過了一會,她才嚥了咽口水,朝自己輕輕地扇了一巴掌,盧縈低聲罵道:&ldo;你也真是興奮過頭了,做這種夢也罷了,居然還說了出來,這不是找罪受麼?&rdo;耿六等人正在笑鬧,看到離開時還風度翩翩的盧文,這般垂頭喪氣地過來了。不由一個個湊上前詢問。這時,一人看到了她手提著的鼻盤,笑著拿了晃了晃,咦了一聲問道:&ldo;這是什麼玩意兒?晃不動怎麼用?&rdo;他好奇地看向盧縈,等著她回答。耿六也接過去看了看,&ldo;喲,做工挺精緻的嘛……不對,這做工,非頂級工匠不能為。可頂級工匠做這種玩意兒幹嘛?&rdo;他也看向盧縈。眾少年給激起了好奇心,一個個拿著算盤晃了晃後,七嘴八舌地詢問起來。對上他們好奇的目光,盧縈咳嗽一聲,嚴肅地說道:&ldo;其實沒什麼,就是我弟弟要大婚了,做這個東西是準備給他的孩子做玩具的……&rdo;她才說到這裡,跪在後面昂著頭看來的一個小倌笑了起來,&ldo;這東西奴識得,咱們那兒很多,通常是丈夫做錯了事,他家婆娘便整出這個讓他跪在上前思過……&rdo;小倌這話一出,眾紈絝齊刷刷轉過頭來,一個個瞪大眼看著盧縈,也不吭聲了。正文衣錦要還鄉 接下來,盧縈一直在應對紈絝們或明或暗地追問,便連一旁的美人小倌,也一個個眼神奇怪地看著她。這些人的態度,令得她再也體會不到升了官成了年青俊彥的風光體面後。回到盧府不久,又有護衛來請她前去文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