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阿燕淚如雨下,她連忙悄悄拭了拭淚,兩人又朝裡面走進點,蕭燕才繼續說道:&ldo;阿緹就不同了,她的夫婿,從來不敢花心。呵,不是不想,是不敢,因為他知道天下雖,卻直有心在關心著盯著他。三年前,他才迷上個良家女,想與她雙宿雙飛,想納她為妾呢,那良家女的家人便事事不順,那良家女也是接連出事,給嚇得寧願入道觀做道姑,也不入阿緹他家的門了。現在阿緹那地方,誰家女子不知道,她的丈夫最是沾不得?便是她的丈夫也清楚得很,他只要對阿緹好,這生,他也罷,他的家人也罷,都將順風順水,做什麼都通行無阻。&rdo;說到這裡,蕭燕轉向那貴婦,紅著眼睛直哽咽,&ldo;阿秀,你說阿緹的日子,與我的日子,你更願意過哪種?&rdo;那貴婦聽得呆呆怔怔的,半晌,她才不敢置信地驚道:&ldo;那盧縈,還有這般驚人的手段?&rdo;提起盧縈,蕭燕又是羞愧又是說不出的難受,她低聲道:&ldo;她的本事,直著呢……她想阿緹過得好,阿緹便直過得好。現在阿緹只生了二個女兒,家族也早就沒落了,可她的夫婿敢對她不好麼?她的夫婿雖是風流,給強行管制了這麼十幾年,聽說也真是消停下來了。天天門心思守著妻女,上次他還跟人說,男人都是這樣的,給他機會讓他風流,他當然會樂此不疲,不過天天守著家人,也是其樂無窮。這都是習慣罷了。他還說,他覺得現在很好。&rdo;這道理那貴婦明白,她點了點頭,輕聲說道:&ldo;是這理兒。不然為什麼咱們婦人都要心向孃家?孃家就是咱們的背景啊,孃家強,男人哪有那麼的膽胡作非為?&rdo;頓了頓,她對蕭燕說道:&ldo;阿燕,你就是孃家勢弱了。&rdo;不說這話還罷,說這話,蕭燕便低著頭直掉淚,她氣苦地說道:&ldo;我孃家與阿緹家本在處,現在孃家人都怪我,說我目光短淺,說我得罪了阿縈,受不到她的庇護。說阿緹家也在官場上沒人了,可她家的錢,賺得沒邊了。我們家呢,以前在成都也是排在前幾,可在連個世家都算不了,為官無人,經商不利,便是個縣令,也敢對我孃家踩踐。她們都恨我為了夫婿的前途,得罪了阿縈啊。&rdo;那婦人沉默了會後,低聲說道:&ldo;那也沒有法子,人已經得罪了。阿燕,你便當從來沒有遇到過那個盧縈吧?&rdo;聽了她的話,蕭燕只是搖頭,只是不停的搖頭。她哽咽著說道:&ldo;我妒忌阿緹……有盧縈護著,她就比有了什麼靠山都強。我不是,我,我什麼也沒有了……要不是我那夫婿也想到了朝庭或許是因為我的緣故,才對他另眼相看的。這次,他就想休了我,另娶他上司那個寡婦女兒了。&rdo;說到這裡,蕭燕猛然抱住那阿秀,在她懷裡哽咽道:&ldo;阿秀,我好恨……我好羨慕阿緹,她那麼糊塗,卻得到了阿縈心意地維護,她不像我,她不像我,我只是錯了次啊!&rdo;盧縈站在不遠處,不經意間,兩人的對話她都收入耳。她本是心硬之人,蕭燕的話雖然知道悔了,她卻沒有什麼感覺了。是了,兩人的交情,早在那年她被陰氏所派,前來拿話刺激她,想讓她流產之時,便付諸東流。她聽到這裡,該知道的事也都知道了,當下轉身就走。邊走,盧縈邊想道:正如蕭燕所說的那樣,這個時候她的丈夫升官,分明是那些人想讓人知道,她盧算不得什麼,前太子劉疆更是過去式。背叛過他們的人,現在還在升官發財,還過得更好。想到這裡,盧縈又忖道:天下之勢,都是不進則退。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的兒子已出現在洛陽了,在這萬人關注之時,我們退步,天下人都知道……所以,我不想退了!她又想到劉疆所說的,老皇帝有意把她兩個兒子扣在洛陽為人質事。不由暗冷笑聲。她按了按紗帽,腳步加快:既然如此,那就攪亂洛陽吧。盯梢下得山,發出訊號後,天色還早。盧縈這般遇到蕭燕,不由記起了很多往事。那些往事,讓她心潮起伏。當下,她走下馬車,一邊任由馭夫遠遠跟著,一邊走在人來人往的洛陽街上出著神。這繁華的街道,快樂的少年少女,總是能勾起人很多心事。盧縈聽著身邊的笑聲鬧聲,不由有點想念自家那兩個兒子了。於是,她腳步一折,不知不覺中,朝著大郎落腳的酒樓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