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郎顯然也已習慣,他把小妹舉起放在肩膀上,再把紗帽在頭上一戴,轉向郭允吩咐道:&ldo;郭叔,外面還圍了些人。你讓人從閣樓上淋一點泥水在她們身上。&rdo;這話一出,郭允馬上笑眯眯地應道:&ldo;行。&rdo;自家大郎其實挺像他母親,那心是蔫壞蔫壞的。外面的小姑來見美男,無不是盛裝打扮的,這泥水一潑,肯定兒一個個花容失色。為了不讓自己在美男面前失分,她們會急著趕回去梳妝打扮……這一來,外面豈不就清淨了?隨著郭允吩咐一句,隨著外面一陣女子的嬌鬧尖叫聲此起彼伏的傳來,過了一會,一護衛叫道:&ldo;大郎君,外面的人散了。&rdo;大郎聞言點了點頭,提步就走。就在他把大門上的栓拔開時,他想到了什麼,回過頭來看著劉疆說道:&ldo;父親,母親明知道二弟在三門峽冒險……&rdo;他才說到這裡,盧文已駭出了一身汗,她連忙叫道:&ldo;我也才知道五天不到,再說,我早就在想轍要教訓教訓老二了。&rdo;無奈的是,她大兒子壓根不理會她的抗議,徑自說道:&ldo;再加上今日之事也是母親有錯有先……請父親下令,禁母親男裝一年。&rdo;大郎的聲音一落,他的弟弟已歡叫一聲,哈哈大笑,&ldo;好,這個好!&rdo;在盧文急得滿頭大汗時,劉疆淡淡說道:&ldo;就依你的來。&rdo;卻是一口就判了盧文的刑!隨著大兒子吱呀一聲推開房門,大步走了出去時,盧文無精打采地坐在塌上,她悶悶地看著二兒子,可憐兮兮地說道:&ldo;做女子約束真的很多的……穿了貴婦裝後,說話不能大聲,走路不能大步,看人時目光有講究,坐位有講究,出門時坐車有講究,走到哪裡都要有婢女相隨。還有生氣了,也不能對你們大小聲……寶寶,母親好可憐。&rdo;她二兒子看到母親這沮喪的樣子,眨著眼想了想那情景,又想了想他看到的別的貴婦的模樣,再對比自個的母親的性情,點了點頭,贊同地說道:&ldo;是挺可憐的。&rdo;他挪到母親身邊,蹲在她面前抬頭看著她,悶悶地遣責道:&ldo;不過我這次一定不同情你……我要入了學,比你還可憐。&rdo;他把臉放在母親膝頭,一邊享受著母親手掌在頭上的摩挲,一邊悶悶地說道:&ldo;母親,你成了貴婦,是不是就會親自給我裁衣了?&rdo;盧文還沒有回答,少年已痛苦地說道:&ldo;母親,兒子覺得吧,你其實可以改改愛好……不如,你專門給父親裁衣?還像對我們一樣,命令他只許穿著你裁的衣出門?&rdo;盧文聽到這裡,惱了,她冷笑道:&ldo;母親還是小姑時,便精通裁衣之道。&rdo;&ldo;是,是是。&rdo;她二兒子沒口地應了,轉眼又道:&ldo;只是母親的精通,是在漢陽那小鎮。哎,你二個兒子命太好,非方空不穿,非頂級繡娘不請……母親的手藝與頂級繡娘一比,只是差勁了那麼幾十百把裡而已。&rdo;聽到兒子這話,盧文惱了,她在他腦門拍了一下。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時,她心又有點軟,連忙伸手在他頭上摩挲了又摩挲。劉疆心事沉,時有頭痛之疾,這些年來盧文為了讓他舒服一些,已把按摩之術學得個精通。因此,母親這一刻意施好,少年樂得直哼哼。迷迷糊糊中,竟是差點被按摩得睡了過去。回洛陽直到過了一會,郭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,&ldo;主公,大郎請人卜了卦,明後天或有雨,得從第五天開始,天才放晴,接下來的半個月天氣晴好,適宜出行。冰火中文大郎還說,所有事情他都會這四天內處理完畢,到時主公儘可以放心前往洛陽。&rdo;劉疆低沉地問道:&ldo;他去不去?&rdo;&ldo;大郎說,他不放心你和主母,自是會去。&rdo;這話一出,劉疆有點惱,他沉沉地喝道:&ldo;胡說,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不放心了?&rdo;&ldo;大郎說,主公在這個時節前往洛陽,便是意氣之舉。&rdo;這話噎住了劉疆。他重重的哼了一聲,這一哼,就把他的小兒子給震醒了。果然那赴中所言,接下來兩天都有雨。而第五天,天空也確實大為晴朗。當下,早就做了準備的一家人,坐上馬車,朝著洛陽趕去。此時已然冬深,一個不好,便會大雪封路。因此,這一路眾人直是快馬加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