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麼,似乎身側空落了些……盧縈眨了眨眼,悄悄地抬起頭來。這一抬頭,她立馬對上一雙濃得像墨。黑得不透光的眼眸。四目相對,那眼眸慢慢的,慢慢地綻放出一抹笑來。這不笑還好。這一笑,盧縈的臉更白了,雙腿軟得都要費好大的力氣,才能讓自己不坐到地上去。沒有想到太殿下會直直走向眾少年,大臣們一怔。原來說笑著的他們,也抬了抬眼,打量了一眼這群名滿洛陽的紈絝。轉眼間,劉疆走到了眾少年中。看到他走來,眾少年同時躬身行禮,而盧縈依樣畫葫蘆時。劉疆還在走動,然後,盧縈低著的頭。赫然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出現在她的視野中。同時出現的,還有那黑色袍服上,泛著金光的龍紋。……劉疆慢步走到盧縈面前,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笑了笑後。溫和地問道:&ldo;盧文?&rdo;盧縈似是驚醒過來,她連忙朝他長長一揖。朗聲道:&ldo;盧文見過太殿下。&rdo;劉疆唇角微揚,笑容溫和,&ldo;孤這次在長安,可是屢次聽人聽起盧卿了。&rdo;在眾少年瞪大的,羨慕又妒忌的眼神中,在眾人同時想道:長安?盧文前不久是去了長安?他在長安做了什麼事,居然都傳到太那了時。在陰澈警惕地盯著劉疆,看向盧縈的眼神隱有不安時,在耿秉蹙起眉頭,只差沒問&ldo;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&rdo;中,劉疆的笑容格外的溫和可親,格外地讓人一見便想誠服。盧縈錯愕地抬頭看了太一眼,馬上低頭一揖,道:&ldo;盧文惶恐。&rdo;雖說是惶恐,可她的動作語言絲毫不亂,於優雅中見風度。這種從容不迫,令得好一些目光轉而盯向她。見到一舉一動,一言一行,都極講究,簡直是講究像是演練過那般完美的盧縈,劉疆唇角的笑容更深了。……站在不遠處的青衣衛們,一對上他這個笑容,臉色同時一變,齊刷刷低下頭來不敢再看。只有那個剛出面交待盧縈的護衛,在一臉同情憐憫地看著盧縈,暗中嘆息不已。劉疆含著笑,一派溫和地看著盧縈,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:&ldo;聽說盧卿找人作賭數場,場場都是全勝……能從微末之處看出一個人的性格,進而推斷出那人會有的行為,此等本事,著實不凡。&rdo;在四周安靜得連針掉到地上也會發出聲音時,劉疆無比誠摯地問道:&ldo;盧卿之才,孤心甚慕……盧文,你可願追隨於我?&rdo;竟是直接招攬了。剛才還指著盧縈嘲笑的盧九郎等人臉色一青……沒有想到,太真是一見到這盧文,便注意了他,還親自上前招攬!這簡直是狠狠給了他們一個耳光,讓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少年們,鬱悶妒忌又難堪起來。太都親自開口了,盧縈能夠怎麼樣?當下,她朝他深深一揖,響亮地說道:&ldo;盧文萬分惶恐,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!&rdo;聽到盧縈這&ldo;犬馬之勞&rdo;四個字,劉疆唇角的笑容更深了,他微微側頭,朝著身後的郭允挑了挑眉,笑問道:&ldo;郭卿不是向來對盧文十分推崇麼?要不是郭卿再三提醒,孤也不知洛陽出了盧文這麼個少年俊才。&rdo; 他那&ldo;推崇&rdo;兩字微微壓了壓音,這聲音一壓,便令得對他非常熟悉的郭允和盧縈,從足心到頭頂都冒著寒氣。太相詢,郭允自是必須應對,他連忙恭敬地走上前來。只是沒有人注意到,他那堪稱憨厚的笑容,有那麼瞬間僵了僵:這兩口成日地鬥過來鬥過去的,還老是喜歡拿他作伐,這不是逼得他這樣的老實人沒有活路麼?郭允一派恭敬地來到太身後,停下腳步後,他轉向盧縈看了一眼後,朝向劉疆低頭笑道:&ldo;盧文對殿下的忠心,臣一直是知道的……他非常仰慕殿下。曾與臣閒話時說:&ldo;願為殿下肝腦塗地,縱九死而不悔&rdo;有次酒醉之後他甚至還說道:&ldo;惟願此生伴於吾主身側,主有危,文先死!&rdo;幾乎是郭允的聲音一落下,四周眾人看向她的目光便變了。這個盧文,看來還真是對太一片至誠了!郭允這個第三者說出的話,自然無人質疑其真實性。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,劉疆聽到這話後,卻不悅地拉下了臉,他瞟了一眼長相陰柔俊美的盧縈。以一種譏嘲地語氣說道:&ldo;原來盧卿對孤如此有心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