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聲喝,煞氣沉沉,兩人正是張揚得意時,哪裡料得到?當下都是一驚,不由自主停了步。馮宛瞟了他們一眼,朝左右護衛命令道:&ldo;來人,把這兩人拖下去!&rdo;這喝聲一出,馮氏三妹便尖叫一聲,乾嚎道:&ldo;你說什麼?馮氏阿宛,你這個不要臉的……&rdo;不等她嚎完,馮宛已厲聲喝道:&ldo;閉嘴!我現在奉衛將軍令,公幹途中,怎能容你等任意呼喝?壞我體統?&rdo;喝到這裡,她朝眾護衛命令道:&ldo;將這兩人打出去!&rdo;眾護衛本來便看這兩人刺眼,聞言同時應道:&ldo;是。&rdo;&ldo;錚‐‐&rdo;的一聲佩劍出鞘。寒光閃爍中,兩人大驚失色,他們看向嗖地拉下車簾的馮宛,終於知道她是認真的了。見到兩人倉惶退下,馮宛的馬車才再次起程。望著馮宛那遠去的馬車,角落處的一輛馬車中傳來一個冷笑聲,&ldo;好威風好殺氣!&rdo;正是馮芸的聲音。一僕靠近,對著車簾低聲說道:&ldo;主子,這馮氏宛娘連親人也不要,是不是可以?&rdo;不等他說完,馮芸便氣憤地低罵道:&ldo;可以什麼?她都說了她是奉令公幹途中,傳上去也是一個大公無私的名號。你能說什麼?&rdo;&ldo;是,是。&rdo;馮芸昂起下巴,目光怨毒地看著馮宛的馬車。她早就來了。這一次來,她是奉令來求馮宛的。昨天,四殿下對堂堂三品大將衛子揚,犯下了不可饒怒的錯。陛下知道後極為震怒。四皇子的生母如貴人與另一個貴人找到馮芸,說是人人都說衛子揚對馮宛言聽計從,她馮美人身為馮宛的親妹妹,自然能說得上話。她們請她到馮宛去走一走,求一求,務必讓衛將軍息怒。只有衛將軍息怒了,陛下那裡才有可能對四皇子輕罰。馮芸自禁足放出後,聖寵便不如從前。再說,這宮中生存,讓兩個比自己位份高又有孃家勢力的貴人欠下人情,實是難以遇到的好事。因此她也應承了。她知道,兩位貴人也聽說過,自己與馮宛這個大姐是不和的,為了打消她們的顧慮,馮芸還用極其肯定的語氣打了包票。可出宮後,她卻躊躇了。早早侯在這裡,她沒有想到會見到這一幕。伸手按在胸口,馮芸的心裡直如哽了一根刺。馮宛這個賤婦,她剛剛得點勢便不把親人放在眼裡了,還當著這麼多人喊打喊殺的。自己前去求她,不會也被羞ru一頓吧?尋思到這裡,馮芸暗暗後悔:應承兩個貴人時應該尋思尋思的,她不該把話說那麼滿啊。罷了,看來只能交易了。就在馮芸侯在巷道中,等著馮宛處完公事回返時。馮宛的馬車在走了一刻鐘不到,又停了下來。這一次攔住她的是趙俊。與馮氏弟妹不同,趙俊是客客氣氣地跟護衛打了招呼,見到馮宛的馬車處於一個偏靜所在,這才上前的。他來到車簾外,輕聲喚道:&ldo;宛娘?&rdo;馮宛掀開了車簾。對上男裝打扮下,馮宛雍容寧靜的面容,趙俊的頰側肌ròu跳動了幾下,目光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苦澀和迷惘。好一會,他終於回過神來。回神後,他低著頭說道:&ldo;宛娘,我知道你不會再回那裡,迫不得已便來見你了。&rdo;在馮宛靜靜的目光中,他喉結動了動,喃喃說道:&ldo;她,陳雅醒來後,一照鏡子便大發雷霆。昨天下午,她還把陛下派人送來的血參湯都打翻了,你也知道,她這人性格直慡,不讓下人喜歡。那太監也不知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話,昨天晚上,陛下便派人申斥她了。還說,還說她便準備當一輩子的庶民什麼的。&rdo;他抬頭看著馮宛,在他悽迷的眼神,馮宛這才發現,他的左頰上,隱隱有著一個巴掌印。不過那印都快消幹了,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。唇蠕動著,趙俊求道:&ldo;宛娘,你向來聰慧,不管我遇到什麼難題,總是能想到法子。你幫我想想法子,讓我平平安安地離開那惡婦吧。&rdo;他看著馮宛,合上了蠕動的唇,忖道:路得一步步走。我先離開那惡婦,再求宛娘找到衛子揚,讓他給我安排一個好職位。事故趙俊實是無人可求了。馮宛看著他,有點惘然:他到了這個地步?在她的夢中,他一直是何等張揚?何等自信?前世的這個時期,他對自己的倚重越來越少,也對自己越來越輕視。他風光,鮮衣怒馬,前呼後擁,那時的他,似乎處處都是幫手,似乎有無數的幕僚給他拿主意。而他呢,只有在舉棋不定時,才偶爾來找一下自己,便是這個時候,他對她也是不耐煩的,對她的主意,其實也不怎麼聽。而她呢,每次察覺到他的錯誤,和聽著幕僚們南轅北轍式的主意時的思維混亂,總要費上很大的功夫,拐彎抹角地讓他清醒,讓他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