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，她現在只能指望她們了。只要她們給她做證，只要她們讓她重新站起，她想，她一定會好好地對待她們，好好地感激她們的。特別是密兒，她剛才都說，她看到馮宛了的，只要她說出事實，自己就會重獲恩寵。這時，十五殿下已回過頭來。弗兒見他不開口，便自己站起，轉頭向五人問道：&ldo;剛才你們隨我參加宴會回來，路上可有遇到馮夫人？殿下在這裡呢，你們要說出你們看到的。&rdo;她眼巴巴地看著五人，她相信，她此刻的表情也罷，眼神也罷，都能夠讓這些服侍自己很久的婢僕人明白，自己的意思的。特別是密兒，弗兒更是溫柔的，期待的，親切地看著她。她用眼神向密兒許著諾，只要她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了，自己以後一定會恩待她的。她相信，密兒也罷，另外幾婢也罷，馭夫也罷，都會站在自己一邊。在弗兒地期待中，四女相互看了一眼，卻出奇地沉默起來。弗兒臉色一青，她瞪大眼盯向了密兒。若不是苦於場合不對，她已經質問出聲了。而這時，十五殿下溫柔的聲音傳來，&ldo;弗姬所言可是確實？你們可有看到馮夫人？&rdo;四婢再次相互看了一眼，也不知是誰帶頭，她們都輕輕地搖了搖頭。密兒更是低聲稟道：&ldo;沒，沒有看到。&rdo;這頭一搖，聲音一出，弗兒雙腿一軟，撲通坐倒在地。她白著臉瞪著密兒，瞪著四婢，這時的她，都有點不明白了。自己與這些婢僕，可是同進退共榮ru。自己受了責，她們是討不了好的。可為什麼她們都不站在自己一邊？還有密兒，她明明說過，她看到了的，怎麼到了這裡，她又改口了？為什麼？十五殿下嘴角一扯，彎出一個不算笑的表情來。這時，弗兒急急問道：&ldo;你，你說，你來說。&rdo;她指的，是那個馭夫。不過這馭夫只是個駕車的，自認為身份已經高貴的弗兒，根本就不記得他的名字。只能以&ldo;你&rdo;來代替。那馭夫伏在地上，頭也不敢抬，只是哆哆嗦嗦地說道：&ldo;沒，沒有，馬車，隔得遠，我不知道。&rdo;最後一根稻糙壓下了！弗兒癱軟在地時，十五殿下轉過無神的雙眼，靜靜地看著她，吐出的聲音，依然溫柔而清雅，&ldo;弗姬到了這個時候，還在想騙孤啊！真可惜，孤一直對弗姬言聽計從，從來沒有想到過，很多事，原是弗姬信口開河道出的。&rdo;￥￥現在給排在粉紅票榜上認罪十五殿下的聲音娓娓傳來，弗兒失神了一會，突然轉過頭，對著十五殿下大叫道：&ldo;當時街道中還有很多人在，他們中定有明辯是非，還妾一個清白之人。殿下，你剛也說了，你一直信我用我啊。還請殿下再給弗姬一個機會，弗姬這一次，定不會再讓殿下笑話，更不會讓眾人屑笑殿下沒有識人之明！&rdo;她的聲音清徹響亮，一反剛才的頹廢，竟是冷靜理智，清楚明白。這才是弗兒，別人在走投無路之時是絕望，是放棄。她也走投無路過，也曾絕望，可一被逼到極致，她的選擇往往是拼死一博。弗兒的話，令得十五殿下有一瞬間的沉默。別的話也就罷了，那一句，&ldo;不會讓眾人屑笑殿下沒有識人之明&rdo;這話，卻是打動了他。他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，靜靜地看著弗兒。面對著沉默的十五殿下，弗兒雙唇咬得死緊，一雙眼睛中帶著三分倔強，三分狠戾，四分渴望地看著他。好一會，十五殿下手一揮，溫柔地說道：&ldo;送弗姬回宮吧。&rdo;一句話落地，弗兒徹底地吁了一口氣，雙腿一軟，癱倒在地。直到這時，她才發現自己額頭汗如雨下，那汗水直浸到了眼睛中。背心更是汗透，風一吹來便嗖嗖作冷。在弗兒鬆了一口氣時，那四婢一僕，卻是臉色蒼白如紙。就在他們低著頭，又慌又怕時，十五殿下溫柔得像水一樣的聲音傳來，&ldo;弗姬，&rdo;聲音溫柔得宛如呢喃。弗兒連忙抬頭。返回主座上的十五殿下，微微笑著，極清雅溫柔地交待道：&ldo;孤觀這五人極好，你可不能虧待了他們。&rdo;弗兒慢慢地咬緊了唇，她低下頭，恭敬地應道：&ldo;是。&rdo;不許她動這些卑賤的人麼？想透過他們來牽制自己麼？好，她現在不動，現在不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