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宛垂眸說道：&ldo;夫主，他們這麼罵著，萬一吵開了？&rdo;她的話提醒了趙俊，趙俊臉一青，向幾個僕人沉喝道：&ldo;你們出去，把那幾個人蒙著頭臉打一頓，扔出都城！&rdo;他提醒道：&ldo;不要讓他們知道是我派去的。&rdo;&ldo;是。&rdo;月娘在一側小心地說道：&ldo;夫主，這樣不好吧？&rdo;她朝馮宛瞟了一眼，說道：&ldo;畢竟還是親戚。&rdo;趙俊冷笑道：&ldo;什麼親戚，四姑子都說了，便當沒有這些人。&rdo;原來是得了馮芸的話，眾人恍然大悟，她們更加同情地看向馮宛。這時，趙俊盯著馮宛，警告道：&ldo;宛娘，四姑子的話，你可記下了？這種親人，不要也罷。&rdo;在趙俊的盯視中，馮宛低下了頭，就在趙俊轉身，以為她不會回答時，只聽得馮宛低細的聲音傳來：&ldo;是。&rdo;她應了？趙俊回過頭來，他朝著馮宛深深地看了一眼。幾個僕人領命出去後，外面終於安靜下來了。趙俊剛走到書房，又停了腳步，踱了幾步，低著頭沉思著的他踱步到了院落裡。月娘朝他看了幾眼，又看了看馮宛，想了想，她舉步朝馮宛走來，還沒有開口，月娘右側的那老媽子已是嘎聲說道：&ldo;喲喲，真真是不是一家人，不進一家門。&rdo;她聲音一落，馮宛便緩緩轉過頭看向她。向前跨出兩步，極為突然的，馮宛右手一揚，&ldo;啪&rdo;地一聲，給了那老媽子一個耳光！清脆的耳光聲，驚醒了沉思的趙俊，在他愕然轉頭，眾婢妾瞪大雙眼看過來時。馮宛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帕，在自己的掌心拭了拭。終於，那老媽子反應過來了，她尖聲嚎道：&ldo;天殺的‐‐&rdo;，再一次，她剛嚎出聲音，馮宛左手一揚，朝著她的另一邊臉，&ldo;啪&rdo;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甩出！老媽子的尖叫戛然而止。月娘驚叫道：&ldo;你，你。&rdo;她含著淚，氣苦地看向趙俊。所有人都在看著馮宛，看著趙俊。馮宛低著頭，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趙俊也在場，徑直緩慢地擦拭著打紅了的掌心。然後，她轉過身，緩步走向自己的房間。見她如此態度，月娘哇的哭出聲來，她衝到趙俊面前，含淚叫道：&ldo;夫主，你看夫人啦，她怎麼能這樣？&rdo;明明她宮中的倚仗都關了禁閉，明明她的親人剛被夫主驅逐了。她不是應該繼續瑟縮著，自己不是應該趁機進上一步的嗎？她怎麼當著夫主的面打人，這是誰借她的膽？月娘可憐兮兮地仰頭看著趙俊，等著他的裁決。趙俊唇動了動。他望著馮宛緩緩離去的背影。馮宛剛才地出手，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。不過好似一直以來，宛娘都是這樣的，便有過膽怯，有過失落，也總是會很快平靜下來。她可是宛娘。他依稀記得，他們剛成婚不久，宛娘在一次回門後，抱著他放聲大哭。不止是那一次，似乎還有幾次，她也是那般脆弱的哭著，瑟縮著。只是當時是為了什麼事，他是怎麼說的，他給全然忘了。蹙著眉，趙俊在老媽子的哭嚎聲，月娘的淚眼中不耐煩地說道：&ldo;惹她幹什麼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，夫人這幾天心情不好。&rdo;說罷，他衣袖一甩，掙脫了月娘的手，大步朝書房走去。這，這是什麼情況？月娘呆呆地看著趙俊的背影。難不成，宮裡的馮美人又有起色了，所以夫主才給夫人面子？可是不對啊。至於哪裡不對，她也說不出。月娘收回心思，朝著一側的弗兒使了個眼色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。她一坐下，弗兒便來了。望著戰戰兢兢的小婢女，月娘蹙著眉說道：&ldo;弗兒子，你看剛才是怎麼回事？夫主那麼對付夫人的家人，都一點情面不留了。為什麼夫人打我的人，他都不呵斥一句？夫主在怕什麼？&rdo;弗兒低著頭面，好一會她小心地說道：&ldo;許是在郎主眼中，夫人的家人與夫人，那是兩碼子事吧？&rdo;&ldo;怎麼會是兩碼子事？&rdo;月娘站了起來，她在房中轉動起來，&ldo;對夫人的家人好，就是給夫人顏面。夫主如果看重夫人，怎麼能不給她顏面呢？&rdo;弗兒傻傻地搖著頭。看著她這樣子，月娘覺得一陣氣悶，她揮了揮手，不耐煩地說道：&ldo;出去吧出去吧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