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到這裡,馮俊雙眼一亮,他平生最喜歡嬌小的美人了。馮宛道:&ldo;那美人叫眉娘,乃醉夢樓的紅伎,她當眾說了一個字,便是&lso;癢&rso;,說是誰若對上這字,她便與誰徹夜歡飲。大夥七嘴八舌的,一個說是,&ldo;痛&rdo;,又有人說是&ldo;麻&rdo;,還有人說是&ldo;蘇&rdo;,結果,那美人都說不中。&rdo;她頓了頓,道:&ldo;夫主你說,那美人兒自己的答案是什麼?&rdo;&ldo;是什麼?&rdo;趙俊顯然也極感興趣。馮宛說道:&ldo;是騷。她說是&lso;騷&rso;,當真是胡言亂語。&rdo;說到這裡,馮宛紅著臉啐了一口。馮宛是一臉不屑,趙俊卻是心神一動:這陣子為了五殿下的事忙碌,都不曾放鬆放鬆自己。何不去那花樓玩一玩?說不定這一玩,還玩出主意來了。想到這裡,他食指大動。趙俊低下頭在馮宛的臉頰上重重一吻,雙手胡亂摸道:&ldo;好一個騷字,夫人,我們也騷一騷吧。&rdo;果不其然,他這句話一出,馮宛的臉便是臉孔一紅,輕哼一聲,還伸手把他一推。趙俊就勢一退,愁眉苦臉地求饒道:&ldo;夫人休惱,夫人休惱,為夫不敢了,為夫不敢了。&rdo;說罷,他束手站在一旁,模樣似乎有點難堪。二息後,不等馮宛開口,他大聲說道:&ldo;啊,為夫忘了還有一事沒做呢。夫人,我這廂告退了。&rdo;唱了一個諾,他轉身便走,走了幾步,還回過頭來朝馮宛做了一個鬼臉。直到房門關閉的聲音傳來,靦腆著的馮宛才抬起頭來。這時的她一臉冷漠,哪有半分笑容?望著趙俊離開的方向,馮宛喃喃說道:&ldo;看來,得給他抬一房妾了。&rdo;馮宛嫁來之前,趙俊身邊有一個通房的,不過那通房在馮宛入門前天,被趙俊趕到了鄉下。這一年半中,他有幾次蠢蠢欲動,也許是念在馮宛給他帶來了運程,也許是他一心想著向上爬,精力全用在經營上,便沒有納妾。想來,有了新婦的他,會讓自己清靜幾個月吧。房門吱呀一聲又打了開來,一個輕巧的腳步聲傳來。走到馮宛面前,絨兒吃吃地說道:&ldo;夫人,郎主他怎麼走了?&rdo;絨兒的聲音有著不安。馮宛垂下雙眸,淡淡說道:&ldo;沒事的,出去吧。&rdo;絨兒咬著唇,訥訥說道:&ldo;夫人,是不是你睡不著,心情不好?要不,明兒我去藥堂找找大夫?&rdo;&ldo;沒事,出去吧。&rdo;絨兒沒有出去。她遲疑了一會,吞吞吐吐地說道:&ldo;夫人,奴的母親病了,奴想回家侍病。&rdo;說到這裡,她急急又道:&ldo;左右不過一季,奴就回來。&rdo;鼓起勇氣說到這裡,她絞著袖角,不安地等著馮宛發言。不出她意料,對下人向來慈厚的馮宛點了點頭,道:&ldo;百善孝為首,去吧。&rdo;她從塌下的暗櫃中拿了同個首飾盒遞給絨兒,&ldo;這裡有一些金葉子,是我的心意。&rdo;&ldo;夫人。&rdo;絨兒感激得哽咽起來,她撲通跪在地上,朝著馮宛重重磕了幾個頭,啞聲說道:&ldo;夫人大恩,絨兒縱死難報。&rdo;這種亂世,趙府中所有的奴婢都是簽了賣身契的。在別的人家,別說是母親病了歸家,便是母親死了回去看一眼,也是不允的。絨兒雙手接過首飾盒後,用衣袖拭了拭淚水,說道:&ldo;絨兒走後,夫人就沒有人侍奉了。夫人,我看那弗兒是個忠厚聽話的,你就用了她吧。&rdo;連她也說弗兒好?馮宛低下頭來,認真地看向絨兒。對於這絨兒,她是瞭解的,她是個忠心的婢子。她說弗兒好,那必是她真心如此認為。馮宛慢慢一笑,好一會才說道:&ldo;讓鳳兒替你。&rdo;&ldo;是。&rdo;&ldo;出去吧。&rdo;&ldo;是。&rdo;;見面這一晚,趙俊與眉娘纏綿一夕,直到天亮了才打著哈欠返回府中。讓他驚喜的是,他一覺醒來,赫然發現侍立塌旁,給他疊被洗臉的,正是眉娘。呆呆看著搔著弄姿的眉娘,趙俊直是吞了一口口水才迭聲問道:&ldo;眉娘,你怎麼在這裡?&rdo;他朝外面看了一眼,&ldo;誰讓你來的?&rdo;&ldo;是我。&rdo;回答他的,是馮宛清亮含笑的聲音,她緩步入內,對著眉娘說道:&ldo;愣著幹嘛?還不快侍侯夫主更衣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