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公子涇陵的強勢警告在前,她更是要讓所有的楚人明白,自己真是一塊硬骨頭,在吃下去之前,最好衡量划算與否!要知道,楚人做事通常是憑一股意氣,最沒有毅力了。也許她在顯示出自己的強力後,楚人會知難而退呢。在一陣竊竊私語聲中,衛洛長身玉立,高臺上的夜風嗖嗖吹來,拂得她的白袍向後飄搖。她嘴角含笑,左手緩緩撫過黃光澄澄的劍面,那表情中,渾然是波瀾不驚,進退隨意的灑脫。看著在火把飄搖中的衛洛,眾人突然泛出一個念頭:此君若真是少年,其華美都雅處,怕是已勝過齊之義信君了!一陣&ldo;叭叭叭&rdo;,木鞋拖拉的聲音傳來。響起中,一個四十來歲,臉色蒼白,眼皮聳拉,彷彿沒有睡醒的中年劍客,出現在眾人眼前。這劍客一出現,衛洛便感覺到了,此人是一個準宗師!準宗師好啊!她還真想知道,自己與這些人的差距有多遠!那劍客慢騰騰地走到六公主身側,他盯了一眼衛洛,聲音暗啞傳來,&ldo;此人便是挑戰之人?&rdo;他的聲音中,不無疑惑。六公主朝共叔盈盈一福,恭敬地說道:&ldo;正是。此君為晉人,他剛才言,長劍一出,可濺血百步!&rdo;&ldo;咦?&rdo;共叔轉頭認真地盯向衛洛。在他的盯視中,衛洛嘴角含笑,風度翩翩地一躬身,朗聲說道:&ldo;請君賜教!&rdo;&ldo;善!小兒剛剛及冠,膽氣倒是粗豪啊。&rdo;共叔的聲音依然暗啞。他直直地打量著衛洛,信手從身邊的劍客手中接過劍,走到衛洛的對面。兩人面對面的站好,那共叔依然是精神不振的樣子,他盯著衛洛,暗啞地說道:&rdo;你是客人,請出劍!&ldo;&ldo;諾。&rdo;衛洛朗應一聲,右手一轉,手中劍在火光中畫出一道黃色的寒芒後,長劍直直地指向了共叔。劍尖相指,衛洛含著笑,聲音清亮地說道:&ldo;洛擅長騰躍輕詭之技,共叔小心了!&rdo;她這是提醒了。共叔一怔。他盯著衛洛,哼了一聲,&ldo;如你等弱不禁風之人用劍,走的自是詭殺刺客之道。這又何須多言?&rdo;衛洛清脆一笑。笑聲中,她眉頭一揚,再不多言,右手嗖地一伸,劍吐寒芒,閃電般的指向了共叔的右手腕脈。她這個動作,一如既往,極其迅速,幾乎是電光火石,偏生,她如此迅速的動作,卻在使出時沒有半點風聲傳出!她來得太快了!他剛剛向後跨出,衛洛已是縱身跟上,如影隨形,她手中的寒芒,依然不依不饒地粘著共叔的腕脈處!共叔硬是甩之不掉!至此,共叔嚴肅起來。他的臉一沉,舌綻春雷,暴喝聲中,手中長劍啪地伸出,不讓不避地撞向衛洛的劍尖。衛洛哪裡會與他的劍尖相撞?她的手腕一沉,劍閃黃花間,劍尖一掠,竟是直直地刺向他共叔的胸口。她的劍實在太快了!太快太快了!共叔幾乎是剛剛反應過來,她的劍尖已吐著寒芒,離自己的胸口不足五寸遠!共叔大怒,暴喝一聲,手中長劍再次下劈,重重地劈向了衛洛手中的劍。這一次,衛洛沒有避開。她嘴角一揚,長劍依然直直地指向共叔的胸口。轉眼間,兩劍相擊!&ldo;錚‐‐&rdo;一聲沉重悠長的金鐵交鳴聲響起!呼地一聲,幾人同時站了起來!眾人睜大雙眼,不敢置信地看著生生擋下了共叔那一劍重擊的衛洛。眼前這少年,明明弱不禁風,劍術只能以詭以快為要。可她為什麼可以接下共叔的強力一擊?難不成,她本身的實力已能與共叔匹敵不成?這時代的人,由於根深蒂固的習慣,還是以內力強弱分高低。衛洛的劍法再奇詭迅捷,他們都不怎麼在意,可她這麼一個修長弱質的小白臉兒,居然能與共叔比內力,這才令得所有人都驚住了。就在眾人驚愕中,衛洛縱聲一嘯,嘯聲中,她那與共叔正面相擊,向下一沉的劍峰,嗖地一伸一彈間,如同一條毒蛇一般,閃電般的刺中了共叔的右手腕脈處!她這一招太快!她才與共叔全力一擊過,她怎麼還能這麼快?難不成,她不會出現力道劇震後的手腕發麻?驚愕中,只有共叔感覺到,眼前這少年,她的手腕分明已被震得顫抖不已,她的劍尖那寒芒已經萎縮不前。可是不知為什麼,她竟是一眼便看到,此時的自己,手腕處破綻大開,她竟是動作那麼快,直讓自己的反應永遠慢了一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