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公主的腳步略頓頓,這一刻,她的臉上,閃過了一抹青白之色。看來,她也知道,自己剛才在背後說的話,已傳入了衛洛的耳中。而且,證人還有不少。不過,十三公主又怎麼會在意?她盯著墨髮掩映下,那一截後頸白膩如玉的衛洛,目光中閃過一抹豔妒,她聲音一提,高聲笑道:&ldo;噫‐‐此是何也?大夥怎地阻於此地?&rdo;十三公主一邊笑,一邊大搖大擺地來到衛洛身後,她右手朝衛洛的肩膀上一拍,又揚聲笑道:&ldo;你可是那兩城婦人?&rdo;衛洛沒有抬頭。就在十三公主右手搭向她的左肩時,衛洛的肩膀微微一聳。便是這一聳,十三公主那一搭,便落到了空處‐‐她的手滑下來了。十三公主一拍不中,手垂在半空,不由有點惱怒。她惱怒地撅著嘴,恨恨發盯著衛洛,聲音一提,喝道:&ldo;你這婦人,當年易成小兒,我見你悽悽惶惶,曾再三相助。怎地,現在成了&lso;夫人&rso;,便如此張狂?&rdo;十三公主說到這裡,幾個侍婢同時低下頭去。當年如何,她們都是知情人。這十三公主之所以被涇陵驅逐,便是因為意圖謀害夫人。沒有想到,十三公主居然這麼擅長於顛倒黑白了。衛洛沒有動。她沒有回頭,也麼有理會,只是垂眸,靜靜地品著樽中酒。在這樣的場合,這樣的地點,衛洛這種悠閒,令得十三公主十分刺眼。當下,她向衛洛跨出一步。來到衛洛身前時,她右手一伸,惡狠狠地奪向衛洛的酒樽!就在這時!衛洛頭也不抬,右手一撫一伸。只聽得&ldo;嗶‐‐&rdo;地一聲,風聲輕響。眾人之感覺到眼前一花,再一定神,便發出衛洛的手中多了一柄木劍。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,那木劍的劍尖處,直直地抵在十三公主的咽喉處!而衛洛依然垂眸,她一派好整以暇,左手持著酒樽,正慢慢地品著樽中美酒。可是,她的右手,卻一動不動地直抵著十三公主的咽喉處!雖然是木劍,十三公主卻清楚地感覺到,那劍尖上的森森寒意。瞬時,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一片,額頭冷汗涔涔而下。衛洛右手微微一抬,在逼得十三公主向後仰頭時,她如水如歌,動聽之極的聲音淡淡飄出,&ldo;公主請回吧!&rdo;說罷,衛洛收回了木劍。十三公主腳一軟,整個人向後一倒。跟在她左右的兩個侍婢連忙上前把她扶住。突然間,十三公主甩開了侍婢。她向前急衝一步,瞪著衛洛,尖聲叫道:&ldo;你居然對我以劍相指?你莫不以為,你這夫人之位便不會變了麼?八兄,我去找八兄,我要他廢了你!&rdo;十三公主的聲音尖哨地響著,嘶啞中透著恨意和囂張。這時,衛洛抬起頭來朝她看去。衛洛這一眼,冷淡,傲然中還有著鄙夷。靜靜地盯了十三公主一眼,衛洛徐徐說道:&ldo;數年來,公主橫行府中,眾女有孕有子者,皆為公主所誅!&rdo;衛洛聲音堪堪一落,十三公主連同眾侍婢同時臉色大變。十三公主向後狼狽地退出兩步,要不是撞到身後一棵大樹,直是差點跪倒在地。而眾侍婢則是面面相覷,一時之間都驚疑不定地看向衛洛。十三公主靠在樹上,好不容易有了力氣,張嘴便想喝罵衛洛。可是她的嘴一張,眼睛瞟到正好奇地向這裡看來的眾豔姬,那聲音便給吞了下去‐‐這些女人中,就有苦主。衛洛沒有理會臉色時青時白的眾人,她依然淡淡的,以質優身周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&ldo;當年君上令公主離開新田,便是厭煩於你。公主當真想逼得君上親自殺你麼?&rdo;十三公主臉白如紙。她嘴唇一個勁的哆嗦,一個勁的哆嗦。十三公主瞪著衛洛,她的腦海中混亂一片,只有一個聲音反覆響起:她怎麼知道的,她怎麼知道的?莫非,八兄當真知情。可是他若知情,為什麼還能容忍於我?在一陣哆嗦中,十三公主搖著頭,語無倫次地說道:&ldo;你,你休得胡言,你在胡說!你休得胡言!&rdo;衛洛憐憫地看著她,嘆息一聲,說道:&ldo;那些婦人中,有來府之前便已有孕者,亦有其他公子暗遣之婦。涇陵當時勢小,還需隱忍,再加上本是絕情之人,此等子女,自是任你誅殺。然,公主莫不以為,涇陵真真可欺之人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