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,一個儒生來到了柳婧面前,他朝著柳婧點了點頭後,把鄧九郎飲過的酒送到她面前,說道:&ldo;夫人,請與月下那人。共飲一盅酒。&rdo;柳婧接過,她烏漆漆的眼怔怔地仰望著樓上臨風而笑的美男子,怔怔地把盅中的酒一飲而盡後,把酒盅遞給了儒生。就在那儒生接過後,黑暗的街道處,絡絡續續傳來幾聲琴響,伴隨著琴聲的,是漸漸從黑暗中出現在月光下的一個個人影。一個二個三個。越來越多的人,悄無聲息的從黑暗中走到月光下,他們走在那幾條街道上,把一個個畫著鴛鴦戲水的紅燈籠掛在了樹枝上。一縷縷飄渺的笛聲從角落處四溢而來,帶著濃濃的歡喜。無數身著黑衣的人走出,圍著白衣樓鋪上紅緞,更遠處的閣樓上,有人高唱著&ldo;與月與君此共夜……&rdo;就在柳婧這一幕幕看得瞪大了眼時,不知不覺中,她的身周身左,她目光所及的街道處,都已紅緞鋪滿,燈籠如星。而這些變故,共用了半刻鐘不到。就在這時,高倨閣樓的鄧九郎雙手一合,&ldo;啪‐‐啪!&rdo;鼓了兩掌。而隨著他的掌聲一出,黑暗中的無數人,遠遠朝著柳婧一禮,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。越來越多的人都退去。不過一轉眼,四下便悄無聲息,安靜得彷彿天地之間,只剩下他與她兩人。這時,一陣輕脆的腳步聲傳來。轉眼間,紅袍緩帶,高大挺拔,俊美逼人的鄧九郎,便從白衣樓中走了出來。他緩步走到了柳婧身前。緩緩伸手,把柳婧從馬車中牽下來後,他低下頭,他雙手捧著柳婧的臉。圓月下,他眸光如星,定定地看著她,他輕聲說道:&ldo;真想風光迎娶,也省得他人傷你!&rdo;可是還不能,他和她都知道還不能,先帝新喪,不管是做為先帝知交的鄧九郎,還是做為先帝胞妹的柳婧,都不能。他們必須守孝三年!月光下,柳婧的眼眶有點溼,她眨了眨烏漆漆的雙眼,想要說些什麼,卻發現咽中有點啞。就在這時,鄧九郎牽著她的手,慢步朝著白衣樓上走去。走在燈火通明,直明亮得宛如白晝的大堂上,走在寂靜如也,燈火全無的二樓上,不過這裡明月正好,月光透過紗窗照了進來,直把大半邊樓宇,都照得如夢如幻。鄧九郎放開了柳婧。他揹著光,挺拔的身影如玉如竹,這般朝著柳婧揚唇一笑後,他持起她的手,在唇邊低低吻了吻後,啞聲說道:&ldo;阿婧。&rdo;&ldo;恩。&rdo;&ldo;這洛陽城人太多了,唯有這裡,唯有這片天地,只有你我兩人。&rdo;柳婧眨了眨淚眼,用力地點了點頭。鄧九郎還在凝視著她,過了片刻後他又低低說道:&ldo;阿婧。&rdo;&ldo;恩。&rdo;&ldo;在你得了疫疾我怎麼也尋不到時,我最喜歡來這裡,最喜歡把所有人都趕走,就我站在這裡,等著你從幃幔後走來,對著我微笑。&rdo;柳婧的聲音也有點濁,她拼命地搖著頭,想要說什麼,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。這時,鄧九郎再次捧起了她的臉。他目不轉睛地盯了她一會。慢慢傾身,慢慢把自己的唇,覆在了她的唇上。溫熱的唇瓣貼著自己,那撲在臉上的呼吸之氣,帶著淡淡的青糙香,也帶著一種沉濁的男子氣息。柳婧緊緊地閉上了雙眼。這時,那唇慢慢下移,他一點一點吮吸著柳婧的唇瓣。一點一點地吻著柳婧的下巴,一點一點地吻著柳婧的玉頸。慢慢的,那微涼的手指解開了她的玉帶,那帶著薄繭的手指劃過她敏感細嫩的肌膚。不一會功夫,柳婧便衣裳盡褪。鄧九郎慢慢鬆開她,朝後退出一步,一瞬不瞬地打量著。月光下的玉體。完美得簡直如一副畫,豐胸細腰,隆臀長腿,再配上便是一絲不掛,便是一言不發,眉眼間的奢華之氣也無法言盡的面容,直讓鄧九郎感到心跳如鼓。這是他的婦人。從不自輕自賤。驕傲沉澱在骨子裡的婦人。這是他走過無數的橋,看過無數的景,唯一一個印入他心魂的婦人。而這個驕傲的婦人,正羞紅著臉,烏眸流露著無盡情意地望著他。這個人世間,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無數的歡心,可以隨便伸手,便獲取無數人的愛戴,可只有眼前這個,才是他所盼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