嘆息一聲,柳文景繼續說道:&ldo;她平素在我面前裝得很溫柔很婉孌貼心的,我隱約感覺到她不怎麼好,卻也沒有放在心上。&rdo;見他羞愧不勝,柳婧也不提大張氏了,兩人又說了一陣後,柳文景便反反覆覆問起,平素裡柳父柳母在一起時,會說什麼話,喜歡吃什麼東西。明明一些平常之極的事,柳文景都聽得津津有味,看他一臉孺慕眷戀的樣子,柳婧心中想道:我這個庶兄是個戀家的。想著想著,她突然問道:&ldo;大哥。你生母呢?&rdo;&ldo;我生母?&rdo;柳文景轉過頭來,他看了柳婧一眼,笑道:&ldo;你是不是在胡想什麼?我生母是父親的房中人,也是父親的第一個女人,生了我後就過逝了。而在我生母過逝不久,父親便對還是小姑的嫡母一見鍾情,他千方百計接近她,好不容易成了人家府中的護衛,結果嫡母進了宮。後來他又因為救了一個貴人的命,得到貴人的幫助入了宮當了金吾衛……父親對嫡母的那份痴心。是我生平僅見。現在聽你說到。嫡母毀容後父親不離不棄,那是你不知道當年父親付出了多少心力,他愛得那麼痴,又豈會因一時的容顏變化而完全忘卻?&rdo;說到這裡後。柳文景突然說道:&ldo;阿婧。&rdo;&ldo;恩?&rdo;&ldo;珠兒對我忠心耿耿,又被我傷了這麼久,我想補償她,這次與你回了南越後,我就娶她為妻。反正交州這地方沒有中原那麼多規矩,不存在什麼賤妾不可抬為正妻的說法。&rdo;柳婧抬頭看向柳文景。對上這庶兄疲憊的面容,她明白過來,柳文景是經過大張氏一事後,對那些看起來美好的婦人寒了心。再加上他又不是與擅長與婦人相處,喜好女色的,便做出了這樣的決定。在尋思了一會後,柳婧點頭道:&ldo;這是大哥的家事,大哥想怎麼就怎麼吧。&rdo;見她不反對。柳文景點了點頭。接下來的二天,柳婧都呆在酒樓裡,與柳文景聊著家常。如此呆了二天後,她又給悶壞了,於是第三天下午時,她喬裝打扮後,再次帶著幾個護衛出了門。剛剛出門還不到一個時辰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。轉眼間,刑秀幾人匆匆走了進來。來到張景面前,不等他們開口,張景看到只有他們幾人,連忙站了起來,急聲問道:&ldo;公主呢?&rdo;刑秀苦笑起來,他說道:&ldo;給鄧九郎擒去了。&rdo;張景瞪大了眼。刑秀說道:&ldo;現在各地官吏多了不少,街上更是熱鬧。我們本來只是上街逛逛,公主見到街上有很多新鮮玩意,便要下街行走,也不知衝撞了什麼人,便被人一忽啦圍上,等我們回過神時,公主已被人擄去。剛才方信一路追過去,發現是鄧九郎把公主抬進去後,我們便鬆了一口氣。&rdo;說到這裡,刑秀朝著張景巴巴地問道:&ldo;如今這情況,你說要怎麼辦才好?&rdo;他們這些人中,各有才能,可若是論才智過人,思慮周密,必是張景為首。也因此,在很多時候,眾護衛只要柳婧不在,便會向他問策。張景問道:&ldo;當真確定是鄧九郎擒了公主?&rdo;&ldo;完全確定。&rdo;回答的是另一個精通武技的護衛方信,他沉聲說道:&ldo;鄧九郎也有意讓我們知道這點,一路上並不防備。我們看到公主時,他正把她從車裡抱下來。&rdo;張景鬆了一口氣,他淡淡說道:&ldo;既是如此,那就這樣吧。&rdo;在眾人齊齊望來,一臉不解中,張景挑了挑眉,譏嘲地說道:&ldo;你們一路上沒有聽到嗎?公主正在尋思著怎麼用策再擒了鄧九郎,押回去當她的壓寨丈夫,現在好了,鄧九郎也是這樣想的。他們兩個人鬥法,咱們這些人要是不識趣湊得緊了,以後被誤傷還沒有個說理去,不如就讓他們鬥個夠,咱們便當沒這回事,該幹嘛就幹嘛。&rdo;這樣的話,做為一個下屬說出來,還真是過份得很。可眾護衛聽了,竟都是大為贊同,刑秀在一側笑嘻嘻地說道:&ldo;這龍編城我還是第一次來,趁公主不在,我得好好逛逛。&rdo;桓之況也道:&ldo;我在路上遇到一個故友,也不知他有沒有到龍編來,我去訪訪。&rdo;張景也道:&ldo;這一二年來大夥一直繃著根弦,也是辛苦了,這樣吧,你們都去放鬆一下,我先處理了姓柳的事後,就先回番禺。&rdo;&ldo;如此有勞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