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文軒看著她沒有說話。柳婧卻在沉默了一會後,緩緩把刑秀說的理由道了一遍,然後她說道:&ldo;他當時說得挺有道理的,我也信了。可我的後來想想,其實他的話也不全對,至少我畢竟只是一個權勢不顯的公主,要是鄧太后真的下定決心從我身邊拉人,那是一定有人動心的。我的意思是說,刑秀說得太肯定了,一個皇朝的掌權都要從一個邊緣化的公主身邊拉起幾個人,那是完全可能的事,他那麼聰明的人,不應該把無法肯定的話說得那麼肯定。&rdo;蕭文軒定定地看著她,過了一會,他說道:&ldo;原來你懷疑他!&rdo;這一次,他用的是肯定句。柳婧沉默起來,她尋思了一會後,揉搓著眉心說道:&ldo;也不是懷疑,就是細細想起,覺得他這兩次的行為有駁常理,心裡免不了嘀咕。&rdo;聽到這裡,蕭文軒說道:&ldo;公主此次離開,是透過鄧九郎的手,是不是也是因為對他們已不放心?&rdo;柳婧低下頭來,她低聲道:&ldo;也不是全不放心,就是想更謹慎一點,順便,也藉此機會試探一下。&rdo;說到這裡,她聲音一提,問道:&ldo;對了,我讓你佈置的,可都佈置好了?&rdo;&ldo;回公主,早佈置好了。&rdo;柳婧微笑起來,她輕聲說道:&ldo;那就好,那我們就在這裡安心等著吧。&rdo;她肚子太大,不能站太久,一會功夫,柳婧便累了,在蕭文軒地扶持下,她回到了房中。回到房中後,柳婧把眾人都召了過去,一直商議了一二個時辰,眾護衛才絡繹走出。夜,漸漸深了,明月染霜,夜寒露重。柳婧坐在庭院裡,仰望著天上的明月,一動不動的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叮叮噹噹的鎖鏈聲傳來,卻是鄧九郎來到了身後。望著沉浸在月色下,整個人一掃前陣子的豔媚,變回了沉靜而幽冷的柳婧,他目光轉向她的腹部,又上前了一步。望著她,他冷冷說道:&ldo;隨時可能生產的時候,你那些產婆呢?&rdo;見柳婧也不理會自己,他抿了抿薄唇,又冰冷地說道:&ldo;要是你不任性,我們此刻已在揚州待產了,我連宮中的太醫都請來了,你倒好,偏要在這無人小鎮。&rdo;說到這裡,他忍不住要求道:&ldo;把我鎖鏈開啟吧,我保證不跑。&rdo;柳婧終於轉過頭來。夜月下,她一雙眼特別幽深,靜靜地瞅了他一會後,柳婧扶著腰慢慢站起。看著她竟是理也不理自己便提步就走,鄧九郎冷冷地喝道:&ldo;都到了這個地步,怎地還任性至斯!&rdo;柳婧回過頭來。她漠然地看著他,一字一句地說道:&ldo;鄧家郎君,我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?我這腹中的孩兒,與你沒有絲毫干係,你管得太寬了!&rdo;見她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又走,鄧九郎直氣得一張俊臉黑沉黑沉的。望著她一步一步挪去,鄧九郎忍著怒火,同樣一字一句地回道:&ldo;我讓你放了我!這個節骨眼上,不是鬧脾氣的時候!&rdo;喝到這裡,他又按下聲音解釋道:&ldo;你這是產子第二天,鄧九郎起了一個大早,在鎖鏈發出的叮叮砰砰中,他極不方便的洗漱過後,便緩緩朝外走去。不一會,他站到了閣樓上,看了下面一會,正準備轉身時,一側的廂房中傳來蕭文軒的低語聲,&ldo;這兩天動得厲害?&rdo;&ldo;恩。&rdo;回話的是柳婧,她的聲音軟軟的,帶著幾分脆弱和緊張,&ldo;還有點痛了……文軒,我害怕。&rdo;幾乎是柳婧這&lso;我害怕&rso;三個字一出,鄧九郎便是一僵,看著外面的雙眼,也流露出了一抹沉怒。蕭文軒沉吟一會,小聲說道:&ldo;那,要不要叫張景派人過來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