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秀朗朗的笑道:&ldo;這算什麼事,還要你來親口說的?行了行了。你就放心的去吧,我現在精神好,替你分擔一點不是問題。&rdo;&ldo;那可多謝了。&rdo;霍焉朝著刑秀拱了拱手,轉身大步離去。望著他的挺拔的背景。高倨城牆上的刑秀,慢慢眯起了眼……當刑秀再回過頭時,正好看到鄧九郎一行人再次策馬,望著他們離去帶起的滾滾黃塵,刑秀哧地一笑。廣袖一甩風度翩翩地轉身離去。不一會,刑秀便來到了公主府,刑秀這人能力出眾,又性格慡利處事周到,極得眾人尊敬。這一路走來,每遇婢僕必會向他行禮。如此一路笑著問侯過去,不一會,刑秀來到了柳婧的書房外。&ldo;叩叩叩。&rdo;幾乎是一聽這懶洋洋的叩擊聲,書房中柳婧便微笑道:&ldo;是刑秀啊,進來吧。&rdo;吱呀一聲刑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。朝著柳婧雙手拱了拱後,刑秀在一側榻上坐下,含著笑看著挺著大肚子忙碌不休的柳婧,說道:&ldo;看公主殿下這模樣,似乎並沒有被傷到呢。&rdo;他一提這事,忙碌著的柳婧便是一僵,過了一會,她淺笑道:&ldo;傷到又怎樣?沒傷到又怎樣?真說起來,以鄧九郎的身份這麼多年守著我一人,已是世間罕有,現在他終於不想守了,納妾生子什麼的,也是人之常情。&rdo;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笑容,柳婧又道:&ldo;不過是我自己任性,無法接受這個結果,不但一時衝動殺了他那美妾,還徹底與他劃分了界線罷了。&rdo;刑秀聞言一笑,他懶懶地說道:&ldo;以公主的性格,不說是現在殺他愛妾,若是不曾放手,只怕那兩個孩子也性命難保。&rdo;聽到刑秀的調侃,柳婧笑了起來,她冷冷說道:&ldo;你說得不錯,他既迫我為他生子,便不應該怪我獨佔。&rdo;說到這裡,她有點意興索然,把手中的筆在几上一擲,柳婧突然說道:&ldo;你別提他了,一提他我就心情不好。&rdo;柳婧顯然是真的心情不好了,她把手中的筆擲下後,也沒了辦公的心思。披上外袍也不理會刑秀地轉身就走。不一會,柳婧便來到了馬廄,叫來幾個護衛,她翻身爬上馬車後,便命令道:&ldo;走走吧。&rdo;&ldo;是。&rdo;馬車走著走著,柳婧仰望著高大的城門輕嘆了一聲後,又道:&ldo;出城看看去。&rdo;&ldo;是。&rdo;不一會,柳婧的馬車出了城門。這時的番禺城,在柳婧的治理下,還甚是繁華,想她剛來時,這裡的城門外,可是很少有行人的,至於現在,卻是車輛不息。望著這些來來往往的子民,柳婧出了一會神,突然的,她輕聲喚道:&ldo;文軒。&rdo;蕭文軒策馬靠了過來,回道:&ldo;公主喚我?&rdo;&ldo;與我說說話吧。&rdo;柳婧提出這個要求後,自己卻沉默了,在馬車駛出了幾百步後,她喃喃說道:&ldo;我想念吳郡了,也不知這一生,還有沒有機會回去看看。&rdo;馬車外,響起了蕭文軒的回答聲,&ldo;大夫說了,女人有孕後容易胡想,公主的思鄉之情,等產下世子就會緩解。&rdo;這個男人!柳婧差點翻了一個白眼。她望著遠處的夕陽,又道:&ldo;我不與你說了,文軒,咱們向太陽落山的地方追去吧,等我煩了厭了再回城。&rdo;蕭文軒等護衛,一向有點寵著柳婧,聞言他也不阻攔,只是沉默地跟在馬車後,按她所說的那樣,沿著官道朝著西邊的天際駛去。此時,西方的半邊天空都被霞光染豔了,美得讓人想要落淚,那豔麗至極的天空,渲染在嶺南那遠比中原要茂盛的山脈上,直是如夢如幻的蔥鬱。見柳婧怔怔地望著天空不說話,蕭文軒等人也沉默起來,一時之間,只有馬蹄聲,馬車滾動聲不絕於耳。又過了許久,柳婧的低喃聲傳來,&ldo;文軒,這天空這麼美,我怎麼卻想要落淚?&rdo;蕭文軒看了她一眼,半晌回道:&ldo;公主,時辰不早了,回吧。&rdo;柳婧搖了搖頭,她低聲道:&ldo;我不想回。&rdo;過了一會,她又說道:&ldo;我覺得我與鄧九郎,便像現在這般,他遠在天邊,我驅著馬車急急地追著,明明靠近了,回頭一看,才知是越來越遠,直到心灰意冷。&rdo;見她還在想著鄧九郎,蕭文軒徐徐說道:&ldo;公主不該殺那女子。&rdo;過了一會,他又說道:&ldo;公主是被夷人女子帶壞了,在中原時,你想也沒有想過要對一個妾室趕盡殺絕的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