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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了她一眼後,他解去自己的外袍,輕輕地披在了柳婧身上。然後,他白而瘦長的手指輕輕地拂了拂,在把柳婧的烏髮全部置於掌中後,他三兩下把它挽了起來。然後順手從几案上拿起一根閒放的毛筆定住成髻……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,他又開始給柳婧扣上外袍。柳婧木楞楞地站在那裡,直到顧呈那低沉悠揚的聲音,在堂房中宛轉流蕩,&ldo;看你冷成這樣……也不注意一些。&rdo;聲音極動聽,卻有一種格外的冷凝,彷彿在警告,也彷彿在冷酷的告誡她什麼。柳婧猛然清醒過來,她睜大水潤烏亮的眸子看著他。感覺到他給自己系的外袍過緊,那繩結都鎖住她的咽喉了。當下,柳婧反射性地伸出手,想要把外袍脫下。就在這時,她那正在解去繩結的右手,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。柳婧低頭一看,這一看,她對上了顧呈那重重握著她右手手腕的大掌。只這麼一會,她那白皙的手腕,便已變得青紫!疼痛中的柳婧迅速地抬起頭來。她再次迎上了顧呈的目光,此時此刻,他那深濃中泛著紫光的眸子,如此溫柔多情地看著她,那眼神專注得,彷彿她從來就是他的唯一。只是……她的手腕好痛!真的好痛好痛!就在柳婧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湧出水氣時,鄧九郎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,&ldo;文景,過來給我研墨。&rdo;鄧九郎這一句話十分簡單,甚至還含著笑。可不知為什麼,隨著他這一句話一出,柳婧簡直是條件反射的向後猛退一步,迅速地與顧呈拉開了距離。而背對著鄧九郎的顧呈,也是身軀一僵,那雙多情的眸子,這時似是受到了什麼威脅一樣,警惕地陰了起來。這時,鄧九郎帶著幾分散漫的笑聲響起,&ldo;真沒有想到,顧郎竟與文景相識?&rdo;鄧九郎越是這般散漫這般微笑,柳婧就感覺到,顧呈越是警惕。當下,顧呈收回放在柳婧臉上的目光,微笑回頭,&ldo;恩,相識多年了。&rdo;他轉過身去。他對上了鄧九郎。鄧九郎正懶洋洋的倚在几上,雙手抱胸地也在看向顧呈。如以往,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在吳郡偶然遇到時一樣,鄧九郎那比很多美女還要扎眼的臉上,有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,他那亮如星辰的眼中,也蕩著一種笑意,只是這笑意是如此的冷,冷得直讓顧呈能感覺到這人流露出的殺氣。顧呈與他對視良久後,提步走到鄧九郎的對面的榻幾坐好,便這麼大賴賴地坐下,也不寒喧,顧呈便姿容高雅斯文地開口道:&ldo;顧某早在洛陽時,便聽聞了鄧郎的大名。世人都說,鄧氏有子,閻王有怒……鄧郎如此大名,顧某直到今日才得見真顏,真是萬分榮幸。&rdo;此刻的顧呈,風度翩翩,蒼白俊美的臉上,透著一種詩書滿腹,金馬玉堂的高雅。從視窗透過來的陽光下照耀下,他不管是一舉一動,還是一抬眸一含笑,都恰到好處,彷彿是那玉雕成的像,無一處不完美,卻也無一處不透著一種匠心!鄧九郎也懶洋洋地坐了下來。他整個人向後一倚,靜靜地瞅了顧呈一會後,鄧九郎傾身。他這般傾著身,這般含著笑,認真地看著顧呈,鄧九郎聲音輕柔地說道:&ldo;鄧某倒是慚愧了。直是來到吳郡,鄧某才知道,原來那個在洛陽風流冷煞的顧呈,卻原來是個了不起的兒郎。&rdo;他給自己和顧呈各把酒盅滿上後,舉起自個的酒盅,抬頭抿了一口,然後,他把那酒盅朝著顧呈晃了晃,微笑著說道:&ldo;顧郎為人,便如這酒。這酒名為&lso;血色之月&rso;,它初初看時,色呈青碧之色,宛如世間有德之士,光風霽月幾可見底。不過晃上一晃,這酒便有縷縷血絲滲出。&rdo;說到這裡,他含著笑雙眼熱切地看著顧呈,認真地說道:&ldo;顧郎以為如何?&rdo;他這話,分明含有很多柳婧所不知道的資訊。柳婧瞪大眼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不知不覺中,她已屏住了呼吸,全神傾聽起來。鄧九郎這話,顯然說中了什麼,當下,顧呈那蒼白俊美的臉色,微微一滯。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晃而過,要不是柳婧特別注意他,根本不曾發現。在鄧九郎熱切地笑容下,顧呈端起那酒品了一口。慢慢嚥下,顧呈放下酒盅,微笑道:&ldo;原來這就是&lso;血色之月&rso;,果然是盛名之下,其實難符。看這酒色,何等青碧鮮紅,便如那玉宇瓊樓,天生便是不凡。可惜,可惜,終是醞釀時少了時侯,味失於青澀,色過於華豔,空負盛名,其實不如糙芥。真是可惜!可惜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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