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如此想著時,柳婧已斯斯文文地把話說完了,&ldo;柳某特意前來,是想向常公送上兩句話。&rdo;☆、他就是她的噩夢果然,她的話音一落,常公已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。柳婧知道,要不是自己長相能震住人,這常公只怕已經要趕人了。當下,她也不多話,直接盯著常公開口道:&ldo;一個左手手腕有著一個刀口的,三十多歲的漢子……&rdo;幾乎是她這句話一出,常公便失聲叫道:&ldo;你說什麼?&rdo;他向前衝出兩步,眼看就要衝到柳婧身前,卻又強行煞住。抑著激動,常公粗著嗓子緊迫地盯著她又問道:&ldo;你說什麼?再說一遍?&rdo;常公嗓子本來就洪亮至極,這一激動,那聲音直是響亮得震耳欲聾。柳婧也被這聲音震得臉白了白,幸好常公正是失態時,也沒有注意她這與先前表現完全不同的小家子氣。按住被常公的大嗓門激得砰砰亂跳的心臟,柳婧緩緩說道:&ldo;一個左手手腕有著一個刀口的中年人,於三個月前出現在了歷陽。當時柳某正在店中飲酒,與他有緣,便多說了幾句話。&rdo;常公顯然很激動,他顫聲道:&ldo;說下去。&rdo;頓了頓後,他向柳婧求道:&ldo;請小郎君說下去。&rdo;隨著常公這個請字一出,一直捏著一把汗的柳婧吁了一口長氣。不過,隨著這口長氣一出,她卻不得不拿起架子來。常公見到柳婧不說,濃眉先是一皺,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,聲音一提,大聲叫道:&ldo;老厲老厲。&rdo;一個做管事打扮的中年人連忙跑了出來。常公朝他揮了揮手,叫道:&ldo;去,拿一百兩黃金來。&rdo;在那老厲應聲離去時,常公退後兩步回到塌上坐好。而當老厲把黃金端來時,常公也恢復了冷靜。他揮了揮手,示意老厲把黃金端到柳婧面前,沉著聲音說道:&ldo;小郎君,現在可以說了吧?&rdo;柳婧一笑,她大大方方地把那一百兩黃金收入袖袋中,在常公和老厲轉為鄙薄的目光中,柳婧溫和地說道:&ldo;柳某本為求財而來,常公現在支付了費用,柳某自是有話說話。&rdo;頓了頓,她態度端凝地說道:&ldo;三個月前,柳某在歷陽遇到那人時,他說他姓吳。&rdo;常公有點失態,他喃喃重複道:&ldo;姓吳?怪不得一直找他不著,原來他連姓也改了。&rdo;這時,老厲一側冷聲說道:&ldo;小郎君,一則三個月前的訊息,似乎值不得一百兩金吧?&rdo;卻是對柳婧的貪財之舉大是不滿。柳婧看了他一眼,斯文溫潤地說道:&ldo;三個月前的訊息,自是不值一百兩金。然而,一個月前的訊息呢?&rdo;在常公瞪大雙眼,身子向她一傾,側耳傾聽中,柳婧說道:&ldo;說來也是運氣,一個月前,在下在莫縣又遇到了這位吳兄。可奇怪的是,這一次吳兄改姓了,他直說他姓淳于。與在下飲了一通酒後,淳于兄說,在清明之前,他沒有離開莫縣的打算。&rdo;這一次,柳婧的聲音一落,常公已站了起來,他扯著嗓子厲聲喝道:&ldo;來人,來人。&rdo;不一會功夫,從外面便跑進了幾個護衛。常公命令道:&ldo;馬上準備行裝,今天下午,我要趕往莫縣。&rdo;&ldo;是。&rdo;眾護衛一退,一個美麗的,三十來歲的婦人從裡堂小跑了出來。看著常公,她眼中噙著淚,激動地說道:&ldo;阿秋找到了?&rdo;&ldo;是,這次應該是找到了。&rdo;常公連忙上前扶著婦人,高大粗壯的漢子,這般扶著婦人時,卻小心翼翼中透著一種溫柔。他低低地說道:&ldo;表妹,這次找回三弟,你我好言相勸,定能讓他釋懷。&rdo;那美麗的婦人抹著眼淚,低低泣道:&ldo;都怪我……要不是我當年為了接近大表哥你老與三弟玩在一起,他也不會在我們定婚之後如此失態,更不會一跑就是十年。&rdo;&ldo;這些都過去了。&rdo;看著那兩口子你儂我儂地靠在一起,錢財到手,急於去見過父親的柳婧站了起來。她剛剛施了一禮,還沒有開口,陡然的,門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那腳步聲中,還有一陣讓人心慌意亂的喧譁聲和令人心口沉悶的馬蹄聲。就在常公和柳婧都是一驚,轉頭看向時,一個僕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。他一進入正堂,便朝著常公驚惶的嘶叫道:&ldo;不好了不好了,外面來了好多官兵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