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憑一件寶物,就可君臨天下?
這話如果說給別人,或許還真的很有誘惑力,但對江寧,卻是完全免疫的。
縱觀龍國上下五千年,從來沒有一人,是憑著寶物奪得的天下,相反,那些能令萬民安居樂業的人,才能順天應人,從爾奪得天下!
“世間至寶,唯有人心吶!”
江寧短短的八個字,就已經涵蓋了所有!
連老天子的目光中,都閃過了幾抹驚詫之色。
自為天子,他深知帝王之術、王道之術,而江寧從未登臨大位,更是淡薄名利,可是一出口,竟然是王道這術的至高心法!
“江王果然見識過人!”
連天子都忍不住對江寧稱讚了一句,而後才緩緩起身道:“江王,既已平定了此番叛亂,何不留在龍京?”
“我已然傳旨,為江王修建王府,立碑建廟,龍國今日之興,應有江王的一席之地!”
言外之意,天子是真心希望能把江寧留在龍京。
畢竟這樣的人物,坐鎮龍京,哪個還敢反叛?
列國也絕對不敢再有造次之舉。
江寧微笑著搖了搖頭道:“天子,何必勞民傷財呢?何況我的志向不在廟堂,如果龍國有難,我自會出手,至於常住龍京,還是算了吧。”
說到這,江寧也站起身來道:“我已經答應蘇輕雪,儘快趕回去參加商業街的落成典禮了,而且,也不必公開我的身份。”
“一切都歸功於龍老和崑崙等人即可!”
說完,江寧沖天子抱拳一拜,轉身走出了大殿之外。
直到江寧走遠,天子都一直在凝視著江寧的背影,直到良久之後,才沉沉的嘆了口氣。
越是像江寧這種人,越是難以駕馭。
既不圖名,又不為利,就連想把他留在身邊都難啊!
“天子,江王怎麼走了?”
林浩然回到大殿,見江寧已經走出了天子閣,不禁皺眉問道。
“唉,可惜他太與眾不同啊!”
說完,天子一甩衣袖,邁步走回了後花園。
……
此刻,西南滇城,一座高宅大院內的秘室之中,一個形將就木的老者,眼望著天邊。
時間不大,一隻雪白的信鴿留在了視窗,旁邊一箇中年男子,快步上前,從信鴿的身上,取下了一封密書。
“老爺,戰報!”
中年男子掃了一眼密書上的內容,例鄭重的交到了老者手中。
老者看完前方的戰報之後,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。
“爺爺,出什麼事了?”
坐在老者對面的白衣少年,站起身來,詫異的說道。
自打他記事那天起,爺爺從來沒有如果沉重的神情,也就是說,一定出了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,才會如此。
“赤焰該死!”
老者說完,把那張密書攥在手心裡,微微握拳。
轟!
一團火焰在老者掌心中升騰而起,直接將那封密書化為了灰燼!
“赤焰出事了?”
少年挑了挑眉,滿面詫異之色。
赤焰龍帥在龍國軍中的威望,幾乎無出其右,即使龍戰國,在赤焰龍帥面前,都得畢恭畢敬,誰又動得了赤焰龍帥?
“他太剛愎自用,以為區區三萬黑風私兵就能動搖龍國根基?簡直愚不可及!”
老者在提及赤焰龍帥的時候,臉上的神情,已經怒到了極點!
愚蠢!
“爺爺,按照您老的安排,不是應該三年之後才動手的嗎?他瘋了不成?”
少年的眼中,也流露出了一抹恨意。
赤焰龍帥可以說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暗樁,如果就這麼被人給拔除了,豈不是打亂了老者的所有佈署嗎?
“赤焰死了!”
老者聲音低沉,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!
就在這時,一個小廝快步進了秘室,衝老者恭敬的道:“老爺,齊老特地前來拜會!”
“讓他進來吧!”
老者眼簾低垂,臉上怒容不減。
時間不大,一個佝僂著身子,拄著一根黑鐵柺杖的老者,走進秘室之中,衝著老者伏身下拜道:“齊坤拜見穆爺!”
穆白!
曾經的穆家家主,更是江家滅門的始作俑者之一!
任誰都很難想到,穆白竟然至今隱居在滇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