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輕雪幾經推辭,但架不住何洪生和陳秋雅的軟磨硬泡,最終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見目的已經達到,何洪生和陳秋雅這才起身告辭。
送走了他們二人,蘇輕雪頓感一陣頭暈目眩,見時間還早,便返回臥房休息去了。
……
月仙樓。
是一家位於江城西北角,一家不起眼的小茶樓。
在江寧走進天字一號包廂的時候,一位身穿長衫,頭戴禮帽遮住了半邊臉的白髮老者,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。
聽到開門聲,老者急忙摘下了禮帽,站起身來,恭敬的衝江寧深鞠了一躬道:“見過江王。”
“坐吧。”
江寧衝江百川擺了擺手,直接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。
“你想好了?”
落座之後,江寧一邊喝著茶水,一邊淡淡的問道。
不用問,他就猜到了江百川說的私事是什麼。
“嗯!”
江百川重重的點頭,眼神裡閃過了一抹決然之色。
十幾年前,他為了躲避一樁情債,這才躲進了祁山監獄,而這十幾年間,江百川卻是日夜難眠。
沉默半晌之後,江百川從懷中拿出一個白布包,面帶肯切之色的遞到江寧近前道:“江王,這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留給我的藥王金針。”
“我這一去,不知幾時能回,或許,再也……”
說到這,江百川皺了皺眉,微微嘆息了一聲道:“江王,這藥王金針乃上醫門至寶,不能在我這裡斷了傳承,還請江王代為保管!”
“若老朽一去不返,這藥王金針便全當是老朽報達江王之恩……”
江百川話未說完,江寧突然擺手打斷道:“你不用前往藥王谷了,你要找的人已經來了。”
聞言,江百川不禁大驚失色。
可他順著視窗向樓下望去,並沒有任何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來都來了,不坐下喝杯茶嗎?”
江寧淡淡的開口道。
下一秒,包廂的房門突然被一道勁風撞開,兩扇硬木房門,由於慣性,來回擺動,吱呀作響。
只見一個面容醜陋,手裡提著一個蛇皮袋的老太婆,神情冰冷的邁步走進了包廂。
“你讓我好找啊!”
老太婆佝僂著身子,老態盡顯。
但那雙精芒四射的眸子,卻無比犀利的打量著江寧!
她正是藥王谷金銀雙花中的金花婆婆!
雖然她精於蠱術,但武道實力也絕不弱於天王境的高手,腳步聲更是輕盈如蟬。
莫說尋常之人,即使同為天王境高手,也極難發覺她的行蹤。
可眼前這個年輕人,卻能在數十步外,查覺她的存在,足以說明,這個年輕人非同小可!
“金花……我……”
江百川呆愣愣的站起身來,幾度欲言又止。
“為了你,我和銀花姐妹反睦,如今落到這步田地,你還有何話說!”
金花婆婆突然神色大變,怒斥了一聲。
江百川臉色慘白,呆呆的看著金花婆婆,卻是無言以對。
幾十年前,江百川進山採藥,失足落入山谷,險些命喪黃泉,幸好被路過的銀花所救。
在藥王谷養傷的這段時間裡,金百川和金銀雙花兩姐妹也結下了一生的孽緣!
姐妹二人為爭一夫,反睦成仇。
金花婆婆更是遠走他鄉,而江百川也因此深深自責,在離開藥王谷時,不得已許下諾言,五年後再返回藥王谷贖清罪業。
但至此一去,江百川再未踏足過藥王谷。
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都活在自責當中。
直到十幾年前,金花婆婆四處尋訪江百川的下落,江百川這才自投羅網,進入了祁山監獄。
如今再次相見,看到金花婆婆那滿是傷疤,醜陋無比的臉時,江百川更加感到自己罪不可恕,長嘆了一聲道:“都是我一人之過。”
“此事與江王無關,請你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,讓江王離去。”
江寧聞言,不禁啞然失笑,略帶玩味的看了江百川一眼,苦笑搖頭。
“嘿嘿!”
金花婆婆冷冷一笑,手提著蛇皮袋緩步上前,打量著江寧,衝江百川道:“這些年,你應該就是受他的庇護吧?”
“老身說過,誰敢收留你江百川,就是與我金花婆婆為敵!”